"魏劭也慢慢地收了劍。
剩下一旁的雷炎,披頭散發(fā),目瞪口呆。
他怎么也不會想到,自家君侯的連襟,竟然就會是眼前的這個綠眼流民賊首!
魏劭暗暗呼了一口氣,道:“你怎也會在這里?我是來接你阿姐的。她人可在?”
喬慈一愣,道:“竟是這樣?二姐夫你來晚了一步。大姐夫方昨日送阿姐出靈壁,這才剛回來。阿姐這會兒想必正在北歸的路上了?!?/p>
……
魏劭內(nèi)傷的幾乎要吐血了!
誤會消除,比彘向他致歉,邀他入莊裹傷,魏劭卻哪里有心情停留,略應對幾句后,只問了一聲,是否需要自己留下助力。
比彘婉拒。魏劭便也不再多說,連莊子也沒入,與喬慈道了聲別,立刻轉(zhuǎn)身離開上路。
他帶著隨從,沿著馳道一路北上,終于在數(shù)日之后,趕到了南岸的烏巢古渡口。
等待他的,卻又是一個壞消息。
前些天大寒,天降大雪,昨日開始,河面結(jié)冰,渡口無法行船,冰面也不足以撐載人馬。
昨天開始,南北兩岸的渡口,已經(jīng)積了不少等待過河的旅人,并且越來越多。附近客棧腳店,漸漸人滿為患。大堂里升起火堆,打了地鋪的旅人談及不知要等到何時才能過河,無不興嘆。
夜已經(jīng)深了。天烏漆墨黑,空中卻依然飄著稀稀落落的雪花。
魏劭站在停了擺渡的渡口,眺望十來丈之外的黑漆漆的對岸,出神之際,雷炎來到他的身后,說道:“稟君侯,渡口附近的棧舍都已經(jīng)找過,不見女君。想必……已經(jīng)過了黃河。”
魏劭面無表情地道:“你們趕路也辛苦了。今夜先在此過夜。明日去下個六合渡看看,或許能過?!?/p>
雷炎應下,又道:“附近也無好的落腳處,最近的一處驛舍,在五六十里之外,這會兒也遲了,天寒地凍,不方便過去。附近倒是有家看著干凈些的棧舍。方才我給了主家一些錢,讓騰出他自己的屋,里頭都重新收拾了。君侯今夜先暫時過一夜,明早上路?!?/p>
魏劭出神了片刻,轉(zhuǎn)身往客棧去。雷炎跟隨。二人跨入掛了盞在寒風中飄搖不定的燈籠的客棧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