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雖然來的有些突然,但說實話,他并不十分驚訝。以喬女此前半死不活的樣子,自盡也不無可能。
他更不可能為她的死訊感到難過。
讓他意外的是,蘇娥皇已經(jīng)代替他做了決定,將喬女殮在了魏家的陵地之外。
這讓魏劭感到不快。倒不是出于憐惜喬女。倘若讓他自己做決定,他也未必會讓喬女與自己同穴而眠。
但無論如何,喬女是他的祖母為他娶進門的嫡妻。如今喬女死,蘇娥皇未經(jīng)他的同意便擅自做了這個并不算小的決定。這令他感到一種被冒犯了的不悅。不止冒犯自己,而且冒犯自己多年前去世的祖母。
蘇娥皇應當覺察到了他的不快。當晚龍床之上,極盡侍奉之能。
魏劭數(shù)月沒碰女人了。原本也有紓解的需要。但今晚,或許是此前戰(zhàn)事進展不順,或許是心中不快作祟,蘇娥皇的撩撥并沒有讓他動情,他有些意興闌珊,在她往下想要以口取悅他的時候,阻攔了她,問她擅自做主外葬喬女的事。
蘇娥皇十分惶恐,立刻下榻赤身跪了下去,懇求他的恕罪。
她說,這樣的事情,原本應當留到陛下回來再做處置的。只是陛下征雍前,將后宮之事交給了自己。喬女本就是仇家之女,又選在陛下征雍的次日吞金自盡,是為不吉,居心更是叵測,當時她過于憤慨,并未多想便命人落葬了下去。如今細想,心里也是后悔。倘若觸怒了陛下,陛下也覺得不妥,請將喬女起穴另外厚葬,自己也甘心接受來自于陛下的懲罰。
蘇娥皇的解釋聽起來并無什么破綻,合情合理。她說完便流著眼淚。
魏劭望著跪在自己腳下流淚的蘇娥皇,心底里涌出了一絲煩躁,乃至于厭煩。但最后終于還是沒說什么。沉默了下去。
蘇娥皇慢慢擦去眼淚,膝行回到了他的邊上,低下頭,朝他大腿的根處,慢慢地貼靠了過去。
……
“朕可以如你所愿,封你為后?!?/p>
事畢,魏劭閉著雙目,對依舊依偎在自己身邊的蘇娥皇說道。
“高句麗新獻王女,今日大相也上折,言朕當擴后宮。除高句麗王女,另有女子八人,皆為各地進獻求和之禮。”
“朕已納。”
他接著又說道。聲音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