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 40 章（第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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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面對面站著，挨得很近。說這句話時，余戈垂著頭，眼睛是望著她的。

徐依童失神。

耳邊是點滴不斷的落雨聲。

天旋地轉(zhuǎn)的光景里，周圍一切都像是失焦的鏡頭，夜空、白霧似的雨、模糊錯亂的紅綠燈，路燈照到地面暈開了一片暖黃

一輛出租車開了遠光燈，飆馳而過時，濺起一片水，驟然照亮了他們，也驚醒了她。

徐依童不由自主地抬起胳膊，胡亂把自己掐了一通。只不過她沒什么力氣了，手指都微微有點顫。

余戈看在眼里，沒阻止她的動作。

“奇怪，怎么不痛呢？”徐依童恍神地呢喃，“我不會真的在做夢吧”

安靜了會兒，他說：“你掐的是我?！?/p>

徐依童：“”

呆呆地‘啊’了聲，她猛地回神，立刻撒手，“不好意思！”

余戈撇開視線，“沒事?！?/p>

這么一打岔，徐依童神志總算回來了些。她望著他，腦子還是暈，心臟瘋跳，身體變成了一個被搖晃過度的汽水瓶，氣泡劇烈翻騰。

徐依童張了張嘴，聲音小小的，“你剛剛那句話”

“哪句。”

“就是那句。”

“什么?！?/p>

曖昧流動在空氣里，兩人心知肚明地打啞謎。

余戈不過是沉默了幾秒，徐依童便等不及，慌似的提醒他，“人家都是談戀愛，才有紀念日呢”

如她所愿，余戈又問了一遍：“那你要跟我在一起嗎。”

“要！”

再也不會有反應(yīng)這么快的時刻了，聲音大得甚至連她自己都嚇一跳。怕他笑話，徐依童停了一下，抿著嘴唇，刻意把音調(diào)降下去，“要跟你在一起?！?/p>

他們兩個像是對情愛一竅不通的笨小孩。不好意思說太多‘喜歡’，也不提‘愛’，只是不停地，重復(fù)著‘在一起’的暗語。

余戈緩慢地點了下頭。

完全控制不住，徐依童癡癡地笑了一會兒。

——美夢成真，原來是這個感覺。

看著她漾起的笑容，余戈也走神了。心中有種說不清的感受，讓他無法在此刻集中心力。有點陌生的快樂，充盈著四肢百骸。

“我好高興啊。”徐依童實在不知道怎么發(fā)泄開心了，“我能抱一下你嗎？”

一時之間，他們都還沒完全適應(yīng)身份的轉(zhuǎn)變。今天過后，她想對余戈做這種程度的事，已經(jīng)不需要再征求他的意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