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有點涼,我披了外套走出去,才看見他坐在書桌前,電腦螢?zāi)涣林⒐?,映著他低頭看文件的側(cè)臉。
整個空間安靜得像是還沒醒過來的夢,他的鍵盤聲一下一下地落在空氣里,沒有打擾我,卻讓我忽然有點難過。
這麼多信,是這幾天落下的吧——那些他原本應(yīng)該在臺東慢慢處理的事,現(xiàn)在全壓在這里。
我靠近了一步,他才抬起頭。
「怎麼醒了?」他低聲問。
我沒回答,只靠在他肩上,像也不想多說什麼。
他抱了我一下,在我額頭上輕輕親了一下。
就只是這樣而已,像是讓我放心,也像是把我哄回夢里。
早上我昏昏沉沉地被電話吵醒,是一位很久沒聯(lián)絡(luò)的客戶打來,說想換些新鈔。
我努力讓聲音聽起來正常些,低聲道歉:「不好意思,我今天請假了……你可以到分行柜臺,記得帶身份證,讓他們幫你處理就好?!?/p>
掛掉電話後,我轉(zhuǎn)過頭,才發(fā)現(xiàn)旁邊那雙亮晶晶的眼睛正盯著我看,帶著點調(diào)皮的笑意。
他忽然湊過來,輕輕咬了下我的下唇。
「你知道你現(xiàn)在坐在這里,什麼都不穿,是什麼樣子嗎?」
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已經(jīng)被他吻上重新放回床上。
「等等,我還沒掛……」我嗓音還沒穩(wěn)住,話就在半空中散開。
他垂下眼,語氣輕得像風(fēng):「他聽不到的?!?/p>
下一秒,他低下頭吻住我——
於是,早晨重新陷入一場無法逃開的溫柔混亂里。
那天晚上,我側(cè)躺著,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指尖無聲地滑過他的鎖骨,最後停在x口。
忍了又忍,還是問了出口:
「那天……你為什麼不約我?」
他睜開眼,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我說的是哪一天。
「跨年那天,你打來的時候,我以為你只是……打聲招呼?!刮铱粗?,聲音里還有點委屈,「如果你說想見我,我那天晚上……就會去找你了。」
他沒說話,只是抬手0了0我的頭發(fā),像在撫平某種遲來的愧意。
「我也想過?!顾吐曊f,「只是那時候,我還以為自己該退一步……讓你有空間?!?/p>
我悶悶地哼了一聲,轉(zhuǎn)過身背對他,抱起枕頭又補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