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毅清了清嗓子,聲音干巴巴的,帶著十二萬分的誠懇。
“安敏,我說話算話,那事兒你不愿意,我絕不強(qiáng)迫。咱倆……慢慢處,行不?”
遇到這種事兒,饒是再冷靜的梁毅也有些不知所措,他笨拙地表達(dá)著,生怕她不信。
安敏慢慢轉(zhuǎn)過身,月光下,她的臉還帶著紅暈,但點了點頭:“好,謝謝你?!?/p>
“謝啥謝……”
梁毅更不自在了:“那……睡覺吧?你睡里頭?!?/p>
他趕緊挪到炕沿邊,離她遠(yuǎn)遠(yuǎn)的,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團(tuán)。
“那個……你不洗漱嗎?”
看梁毅直接用上炕,安敏問了句,梁毅趕忙站起身去廚房洗臉?biāo)⒀馈?/p>
個人衛(wèi)生這一塊兒,他還是講的。
安敏沒再說話,她下午的時候就洗了澡,剛剛趁著梁毅跟警衛(wèi)員說話的時候,她就洗漱完了。
她默默地脫掉外衣,只穿著里層的棉布衫褲,小心翼翼地貼著炕里側(cè)躺下。
拉過被子把自己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背對著梁毅。
等梁毅洗漱完回來,就看到了這一幕。
梁毅也趕緊脫掉外衣,穿著背心褲衩,僵硬地躺在外側(cè)。
兩人之間隔著一條楚河漢界,涇渭分明。
新棉花被子又軟又暖,帶著陽光曬過的味道,蓋在身上舒服極了。
可梁毅卻覺得渾身不自在,一動不敢動,生怕碰到旁邊那團(tuán)柔軟又帶著冷香的禁地。
梁毅盯著黑黢黢的屋頂,憋了半天,找了個最安全的話題。
“明天你那個朋友送東西來?用不用我去火車站接你?”
“我明天沒事,送你也可以的?!?/p>
“不用。”
安敏的聲音悶悶地從被子里傳來:“東西不多,我自己能行?!?/p>
怕梁毅誤會,安敏又補(bǔ)充了一句。
“我們很久沒見了,想多說會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