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主任說過,梁毅這個人,脾氣怪得很。
再加上他有責(zé)任心,不想因為自己而耽誤他手底下的人,所以這件事,不成的概率很大。
現(xiàn)在聽到安敏這么說,秦書蘭也算是知道楊主任的話了。
安敏率先邁開步子,朝著院門走去:“大姨,走吧。”
說完,她扭頭看了眼身后的房門。
陽光的反射讓她看不清楚里面的東西,可安敏卻感覺自己好像對上了一雙猶如獵豹般的眼睛。
回到破窯洞,秦書蘭憋了一路的眼淚,終于是落了下來。
安敏聽著秦書蘭的哭聲,想起梁毅的目光。
委屈嗎?當(dāng)然有。
但更多的是一種混雜著前世不甘的憤怒和倔強。
她重活一世,有了媽媽留下來的空間,難道還要像上輩子那樣,把命運寄托在男人的垂憐上,最后落得凄慘下場?
安敏想過,或許在這里,成個家能夠更好的安穩(wěn)下來。
但今天見到梁毅,安敏發(fā)現(xiàn)自己簡直天真的可怕。
聽著秦書蘭的哭聲,安敏嘆了口氣。
“大姨?!?/p>
“您別哭了,梁團長看不上,是他的損失,也正好?!?/p>
安敏抬起頭,拉住秦書蘭安慰一句:“您也別再為我的婚事操心了。我想好了,靠誰都不如靠自己。”
秦書蘭愣住了,掛著淚痕的臉茫然地看著她:“靠自己?敏敏,你一個姑娘家,在這西北……”
還有一句話,秦書蘭沒說出來。
最主要是她的身份,其他都好解決,可這身份,注定會讓安敏的日子得不到安穩(wěn)。
“我有手有腳,還有腦子?!?/p>
安敏的語氣斬釘截鐵,帶著幾分堅定。
“城里帶來的錢雖然捐了大部分,但還剩一點。我想過了,這里荒地多,政策也允許開墾自留地?!?/p>
“我明天就去公社問問,看能不能劃一小塊地給我,哪怕是最貧瘠的坡地也行。再養(yǎng)幾只雞。我就不信,我安敏離了男人,就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