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一整年的靠近（第3頁）

「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我終於忍不住問。

他停下來，看著我，沒有笑，也沒有裝傻。

只是很安靜地說了一句：

「我當然知道。」

語氣平平的，卻讓我的心跳突然慢了半拍。

他沒有多說，只拿起酒杯向我舉了一下：「周年快樂，小貓?！?/p>

我們碰了一下杯。

那聲音清脆，落進我心底時，有一點像是——「你真的記得，而且你愿意用你的方式陪我走完這一年?！?/p>

後來我們聊了很多。

從銀行的新人笑話、到te最近在談的新案，再跳到那次新來的工地主任在工地出包的事…我們笑得很大聲，深邊笑邊說：

「他那天差點被江設計罵到哭，我在旁邊都快忍不住笑了?！?/p>

我笑彎了腰，故意挖苦他：「哇～你還好意思笑？這禮拜下工地你要請吧？人都快被你們家江設計氣冒煙了。」

他聳聳肩，像是早習慣這種事：「我有自知之明，笑完會請客，不然現(xiàn)場那小子可能直接提離職信?！?/p>

我們笑啊聊啊，一個不小心就到了夜里十一點。

我收著桌上的空盤，把蛋糕拿出來切了一半。

「不可以笑我切歪喔，這已經(jīng)是我最平的一次了?！?/p>

深拿起叉子，嚐了一口。

然後一邊點頭，一邊淡淡說：「好吃?！?/p>

「你是認真的嗎？還是想安慰我？」

他沒回答，只看著我，又吃了一口，接著坐到我身邊。

然後他在我說話前，靠近了我一些，低頭，聲音輕到有點燙：

「我從來沒有說過安慰你的話?！?/p>

我們靠在落地窗前的長墊上，酒瓶已經(jīng)見底，玻璃窗映著昏h燈光，我的臉紅得不像話。

「你再這樣看我，我真的要遮臉了……」我耳朵整個燒起來，手指偷偷往臉邊0。

他沒回答，只淡淡開口：「我在看窗戶的倒影?！?/p>

我怔住，半信半疑地瞄了他一眼：「你剛剛根本是看我。」

他終於笑了一下，聲音低低的，像是壓著笑意：

「嗯，是在看你?！?/p>

「……那你還說不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