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是藉著這個名義,幫新任襄理「正式迎新」。
但說是迎新,其實在場的每個人都知道——她根本不是什麼新人。
經(jīng)理是她的前主管、放款襄理是淑鈴,永杰跟宜芬更不用說,是她過去最熟的搭檔。分行里頭的放款一哥一姐、理財一線的前後輩,幾乎全是她一手帶起來的老同事。
她真的很開心。
穿的是一件淺藍se襯衫,搭白se長k,不像其他主管那樣刻意打扮,但可能是燈光太好,也可能是氣氛太暖——那晚的她,看起來格外亮眼。
她笑得多,也喝得多。
每一桌都有同事來敬酒,經(jīng)理敬、放款組敬、連客戶送來的紅酒都特別開了一瓶,她全都沒有推辭。
一邊笑,一邊舉杯說著:「真的好久沒大家聚在一起了。」
語氣里帶著一點淡淡的醉意,卻沒有失態(tài),反而讓她眼里的光更透亮了些。
那晚我坐在角落,看著她一桌桌地打招呼,酒杯碰杯時,姿態(tài)依舊得t,語氣一樣溫和。
我忽然意識到——
原來,一個人可以是這樣的。
溫柔,不代表妥協(xié);內(nèi)斂,不代表無光。
她不喧嘩、不爭搶,卻在所有人之間,站得那麼穩(wěn)。
像一盞安靜發(fā)亮的燈,不炫目,卻讓人忍不住一直看著。
到她開始靠在椅背不動、回話開始慢時,淑鈴襄理站起來,皺著眉:「不行了,我打電話給她老公來接?!?/p>
我在她身旁,問:「她老公……會來嗎?」
淑鈴襄理笑了笑,語氣倒像是有點理所當然:「當然會啊,他只要她開口,從沒不來的時候?!?/p>
二十分鐘後,他來了。
門口沒喧鬧、也沒人打招呼,但氣氛瞬間變了。
那一刻,我終於第一次,親眼看到傳說中的「吳深」。
我承認,我有一瞬間真的有點恍神。
他穿一件深se大衣,里頭是筆挺的襯衫與長k,外型乾凈得像剛從什麼雜志里走出來。沒有一絲狼狽,甚至連大衣的領(lǐng)口都還帶著微微的挺度。
他身形挺直,肩膀?qū)?、線條沉穩(wěn),走進來的腳步不快不慢,卻讓整間包廂像是自動讓出一條安靜的通道。
我不太能形容他是怎樣的一張臉,只記得——那種輪廓不銳利、卻極有神的五官,加上低著頭時微微收緊的眉心與眼角,一種極克制的冷靜,就藏在他眼底那道深se的光里。
他沒有問她在哪、也沒看手機、沒四處尋找——只是目光輕輕一掃,就直直地走向她面前。
像是這間包廂里只有她。
他站在她面前,低頭叫她名字,聲音不大,卻讓她立刻抬頭。
她笑了一下,語氣黏黏的:「你來啦……」
他沒有回她,只是把大衣脫下來,搭在她肩上,拿起她的外套跟包包,對我們微微點頭,語氣溫平卻不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