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嵐念的是國際行銷,好像是在l敦很有名的學校,一直到現(xiàn)在,講話做事都很有條理,看起來像從小就活在這樣的世界里。
經(jīng)理和放款的同仁接著向她介紹貸款內(nèi)容,我則一邊拿出先前準備的配置建議,一邊跟曜哥說明,但我知道自己正在分神。
他們坐在那里,一個從容地提問,一個冷靜地分析,對話不多,但節(jié)奏一致,沒有多余語氣,也不需要客套寒暄。
我以前聽曜哥說過:「我們這種x格,如果真的走在一起,會互相拆解?!?/p>
那時我不懂這句話的意思。
但現(xiàn)在,我好像明白了——
不是他們不適合,而是他們太像了,像到連分寸都算得剛剛好。
我低頭看著手里那杯茶,指尖忽然有點涼,不是因為冷氣太強,而是——
像他們這樣的人,走到哪里都會成為場子的主角,哪怕只是安靜坐著,都能成為別人觀察的焦點。
而我呢?
我只是個行員,是那個負責解說商品、準備文件、遞茶的理專。
他們從沒讓我難堪,也從不輕看我,但正因為那種毫無惡意的禮貌,更讓我清楚意識到——
我不屬於他們的那個世界。
周三我穿著制服下班,直接到te找深。
他剛開完會,說想吃點簡單的,我們就一起走到附近巷子里那間義大利面店。
不知道為什麼,那天我特別想黏著他。兩手g著他的手臂,臉頰也貼得緊緊的。他低頭看我撒嬌,笑著說這樣沒辦法走路。
我們坐在靠窗的位置,他點了辣味r0u醬,我點n油培根。吃到一半,他用叉子撥了一下我碗里的面,說太膩了,要我加點辣粉;我反駁說我就是ai這種膩感,他只是笑了笑,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沒再多嘴。
我以為那晚會很平靜,像往常一樣溫柔——
我們正準備結(jié)帳時,一個聲音從後方響起:
「欸……請問——你是吳深嗎?」
深回過頭,微微一愣,看清來人後才點點頭:「……好久不見?!?/p>
一個跟他年紀差不多的男x,看起來剛下班,身邊還跟著兩個朋友,大概是一起來聚餐的。
對方走近幾步,語氣自然又熟稔:「哇,真的是你耶,我們以前同班的,還記得我嗎?」
他沒等深回答,便笑著繼續(xù):「我記得你後來出國念書?怎麼又回來啦?」
「三年前回來創(chuàng)業(yè),剛好有機會,就留下來了?!股钫Z氣平穩(wěn),一如往常。
「哦對對,我有看到新聞,說你設(shè)計什麼案子,蠻厲害的耶。」對方點點頭,接著笑著看了我一眼,「欸你現(xiàn)在還這麼晚在跟銀行的人對帳喔?真辛苦?!?/p>
他說得自然,但眼神在我身上只是輕輕掠過,像在看一個穿制服路過的行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