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的假期——應(yīng)該足夠我療傷了。
至少,我希望是。
我會好好休息,好好走過這段痛,然後,回來。
繼續(xù)把我的本分做好,繼續(xù)當那個,讓人放心的大人。
下班後,我騎著車從分行回家,天氣冷得刺骨,我把圍巾拉高了點,耳朵早就凍紅。
轉(zhuǎn)進社區(qū)巷子的時候,一眼就看見——那臺熟悉的車,靜靜地停在大門口。
墨灰se,低調(diào)又漂亮,是那種我閉著眼睛都認得出的形狀。
我本能地剎了車,整個人僵住。
下一秒,車窗搖下來了。是深。
他也看見我了。
表情很安靜,沒有笑,也沒有急著下車,只是坐在那里,眼神落在我身上,像是在等我開口。
我還坐在機車上,手還扶著把手,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熄火、該不該說話。
呼x1有點亂,臉頰發(fā)燙,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因為他。
我沒有往前,也沒有逃走,只是定定地看著他——
像是在等他先開口,或者,等自己哪一瞬間先垮掉。
他打開車門,走下來,在我面前站定。還是一貫的黑se大衣與襯衫,襯衫的邊角整齊得像什麼都沒發(fā)生過,卻又總覺得,他b平?!俱擦艘稽c。
也許只是今天的風太冷,把人臉上的氣se都吹淡了。
他沒有靠太近,也沒有急著開口,只是站著,看著我,眼神沉靜、又有點疲倦。過了幾秒,他才開口,聲音低低的,有些小心:「不管你的選擇是什麼……我們都聊一下,好嗎?」
我盯著他,沒說話。
那天晚上我不敢聽的每一句話、這幾天努力逃避的每一種可能,全都一gu腦涌了上來,b著我睜開眼看清楚。好想逃,真的,好想逃。
但我動也沒動,只是緊緊抓著手把,像是只要松手,一切就會再一次崩掉。
我坐上車,門還沒關(guān)好,他就問我:「吃過晚餐了嗎?」
我搖搖頭,語氣很淡:「你想跟我說什麼?」
沒有看他,只盯著前方的擋風玻璃,像是早就準備好不想讓這場對話拖太久。
他沒有立刻回答,只是靜了一會兒,像在想著該怎麼說,聲音終於開口時,低低的,有點緊,也有點疲憊:
「如果這段期間的交往……讓你覺得我們兩個不適合,想分開,我會尊重你。」
我聽著,沒說話,手下意識地握緊包包的背帶。
「但我沒有敷衍你?!顾又f,「也不是因為同情才對你好?!?/p>
他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我,很認真地說:
「那天之後,我一直在想……我是不是太急了。那晚你喝了點酒,情緒又不太穩(wěn),我怕自己……如果再碰你,就會想得更多,做得更多?!?/p>
我終於轉(zhuǎn)過頭看他,眼神里帶著一點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