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今天很忙嗎？（第3頁）

他還是一樣，沒特別多說話。

回應大多是：「收到」、「謝謝」、「整理得很清楚」。

但有時候，他會對著我提供的配置報告，回一句：「這筆布局不錯，挺穩(wěn)的。」

或者：「可以再觀察幾天，你覺得呢？」

那句「你覺得呢？」看起來像是工作對話，但落在我手機里的時候，總有點不一樣的味道。

這一個半月來，我們也不是沒互動。

大部分是我主動傳資料，他簡單回覆；有時候會多問一句最近的市場動態(tài)。

也有幾次他晚了點回，我原以為他不會回了，結果隔天早上八點整，訊息就靜靜躺在上頭。

不是什麼特別的事，但我總會記得那些小小的對話。

記得他說：「這一筆就照你建議的方式分配?！?/p>

記得他回我：「看得出來你想得很細?！?/p>

然後就，藏起來，當成一種……不知道怎麼定義的肯定。

我沒有想太多，或者說——我努力讓自己不要想太多。

因為我們都還在工作、都還是理x。

我們的關系，只是銀行與客戶之間，沒有別的。

我一直都知道這點，真的知道。

只是，有時候那種訊息的語氣，還是會讓我忍不住，多看幾遍。

--

那天下午，林小姐傳訊問一筆設計費的匯入備注怎麼填。

我剛好在青埔找客戶談投資，結束後繞去te一趟。

他們一樓很安靜，林小姐請我順便幫她帶支票回去存，我便過去休憩區(qū)等她整理資料。

一靠進休憩區(qū)，我看見深坐在窗邊翻著一本建筑年監(jiān)，看到我時，只點了點頭。

「今天也麻煩你了。」他說。

我搖搖頭：「不會啊，反正我剛好也在附近。」

他坐在小沙發(fā)上，看著林小姐遞給我的資料，我低頭確認金額及張數時，忽然問了一句：「今天很忙嗎？」

我抬起頭。

他語氣平常，臉上的表情也沒什麼變化。

但我不知道為什麼，心里某個地方突然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