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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里的人際關(guān)系在悄然無聲之中發(fā)生了改變。同事們好像“突然”發(fā)現(xiàn)了原來辦公室角落里面還坐著第四組的三名成員,平時也會主動過來攀談閑聊了,分小零食的時候也不會直接無視他們了。
對于前來套近乎的同事,霍瑾全都擺出笑臉熱情相待,似乎之前的隱形孤立都不存在一樣。
反正這些也都只是些見風使舵的人,首先拉攏過來壯大自己的力量是正經(jīng)。真要算賬也得從領(lǐng)頭的開始算起,不是嗎?
領(lǐng)頭的……自然就是一組了。他們組和一組成員的關(guān)系依舊很緊張——主要體現(xiàn)在兩位霍組長的不對付上。
若說之前是霍瑾一直對霍淮青暗地里搞的小動作熟視無睹,那么現(xiàn)在的情況則是完全調(diào)了個個兒——霍淮青收斂了不少,反倒是霍瑾總是抓著機會便要明里暗里懟霍淮青兩句,有好幾回都險些把霍淮青懟急了眼兒。
小王對此很不理解,私下里問霍瑾:“組長,先前他們那么欺負人,你都忍下來了,怎么現(xiàn)在反倒不忍了呢?”
霍瑾說:“之前是我看他年紀大,讓著他呢,可不是受氣包!現(xiàn)在不想讓了,怎么,你還有意見了?難道之前咱受的委屈就這樣一筆勾銷?天下沒有這樣的好事兒!”
小王忍不住提醒她:“組長!他可是小霍總堂哥!咱們部長眼前的大紅人!”
霍瑾嗤笑一聲:“那咋了?慣得他……什么臭毛??!”
小王看著她的笑,莫名其妙地打了個寒戰(zhàn),覺得組長雖然臉上是笑著的,可眼中分明半點笑意都沒有,顯得唇邊的笑都有些陰冷了起來。
霍瑾確實打算要整霍淮青。反正這人也不是什么好貨,不過就是仗著資歷老點,其實本事平庸得很,留著也是個禍害,還帶壞了一辦公室的風氣。都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到了霍瑾這兒,那可就是人不犯我我都要犯人了——更別說有人居然還敢不識相地來招惹她?
當然,現(xiàn)在的她整治人的手段也不像小時候那么簡單粗暴了……慢慢來唄,反正她有的是耐心?;艋辞噙@人在部門里做老大哥做了這么久,被底下的人舔慣了,表面看起來是總笑呵呵的,實際上脾氣大得很,稍微有點不順心的地方就要變了臉色吹胡子瞪眼的——部門里的人都知道,可也只能順毛哄著他來,不然可有的煩的了!
霍瑾估計他受了部長的提點,最多也只能忍半個月——再多的時間可就不行了。
她也不著急,就這么見天兒地逮著他杠,霍淮青說東她指西,每回都把他激得臉色青了又紅,可又礙著之前剛挨了部長的訓不好發(fā)作,最終也只能默默咽了這口氣。
部長倒是也試圖調(diào)和一下他倆的矛盾,但收效甚微,最后便也干脆丟開手不管了。
就這么過了倆禮拜,一轉(zhuǎn)眼,就到了發(fā)獎金的日子。
辦公室里,有人歡喜有人愁。
喜的自然是四組的人,小王和小陳一直對著銀行發(fā)的入賬信息傻樂——這還是他們第一次領(lǐng)這么多業(yè)績獎金,都快趕上年終獎了!
霍瑾對錢是不怎么在意,只是看到一組有人黑著臉出去了,她在心中暗笑一下,覺得時機差不多了,便抓起自己桌上的煙盒也跟了出去。
拉開安全通道的防火門走進樓道里,果然看見霍淮青正一個人靠在墻角抽煙。
榮英集團禁止在辦公場合抽煙,因此樓道這個監(jiān)控死角就成為了老煙槍們聚集抽煙的地方。
霍瑾抽了支云煙叼在口中,“嚓”地一聲點燃了手中的卡地亞打火機,引得霍淮青側(cè)目而視。
她慢悠悠晃過去,吐出一口青煙,笑瞇瞇地問:“霍組長,怎么一個人在這兒抽煙?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