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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華燈初上之時,霍瑾獨自一人踏入了一家嘈雜的酒吧,坐到吧臺邊,點了三杯長島冰茶。
她沉默地,一杯接一杯地將三大杯高度烈酒全部灌進肚里,直到有人在她身邊坐下之時,她已經(jīng)點了第四杯。
“嗨美女,怎么一個人喝悶酒?”
前來搭訕的是個燃著淡金長發(fā)的年輕男子,霍瑾微笑著轉(zhuǎn)過頭,用含著朦朧水霧的嫵媚雙眼看了他一眼,說出口的話卻十分不客氣。
“心情不好,別來煩我,滾?!?/p>
男子被她那粼粼的一眼瞟得酥了骨頭,只當她是在欲擒故縱,反而更加厚著臉皮靠近了她,用自以為十分富有磁性的氣泡音說:“別這么冷淡寶貝兒,有什么煩心事兒聊一聊,讓哥哥幫你排憂解難,嗯?”
“同樣的話我第二次跟你說了?!被翳D(zhuǎn)過頭,絲毫不感興趣的樣子,“離我遠點兒?!?/p>
可那男人此時已經(jīng)被女孩兒身上散發(fā)出的幽香撩撥得上了頭,手悄悄地往她腰上摸了過去,“不用害羞,今晚你的酒哥哥請了,怎么樣?”
下一秒,他就被兜頭潑了一臉冰涼的酒。那看起來嬌小柔弱的美麗少女面無表情地倒空了手里的杯子,再將空玻璃杯用力摜到了他腦門兒上?!爱敗币宦暣囗?,他立時被砸了個頭暈腦花。
這下可真的惹火了男人,陰沉著一張臉舉高了手臂,似乎是想給她一巴掌,“嘿你個小娘們兒……”
“哎哎哎!這位帥哥,消消火消消火?!鄙砗笥腥伺牧伺乃募绨颉怯靡豁硟悍凵恼T人鈔票拍的。男的轉(zhuǎn)頭見了那晃眼的紙幣,動作立刻停住了,再一看,站在他身后的也是個笑瞇瞇的年輕女孩兒,一時之間便不好再發(fā)火了。
“這些不夠是不是?再給你多拿點兒,我姐妹今天正難受呢,你別跟她計較啊?!北局⑹聦幦说膽B(tài)度,這突然介入事端的女孩兒又拿了些鈔票出來一并塞進那男的懷中,流暢地將他推了出去,“玩兒去吧哥,別壞了心情?!?/p>
旁邊的霍瑾翻了個白眼兒,將手中抓著的一只煙灰缸推遠了,冷哼一聲,“李元元,誰讓你多管閑事兒?!?/p>
名字叫做李元元的女孩兒好脾氣地笑著,在她身邊坐下來,看見霍瑾從煙盒中抖了支煙出來叼在口中,極有眼色地拿出打火機來為她點上了,問:“又怎么了我的大小姐,這是誰又惹著你了?”
霍瑾深深吸了口煙,“沒誰惹我,知道了個困擾了我多年的真相而已?!?/p>
“什么真相?不用猜我也知道,肯定又是跟你的身世有關(guān)的吧?”李元元也給自己點了支煙,“哎,今天老板不知抽的什么風,無緣無故喊我們四個進去,結(jié)果啥都沒說,又莫名其妙放我們出來,你說這事兒怪不怪?”
是的。李元元,即是行政辦公室的總裁二助,多年以前被霍瑾買通了潛伏在總裁身邊專為大小姐通風報信的二五仔?;翳灾栏赣H這幾年的生活情況,全靠這位給她傳遞信息。
她也是公司里少有的,知道霍瑾是老板女兒,也知道她并非老板親生女兒的人。
或許還知道一些霍瑾那些不可告人的非分之想,可她也從不點破。
畢竟,誰會和錢過不去呢?
霍瑾聽了她的話,低笑一聲,“他給趙姐發(fā)微信之前,正跟我呆在一起?!?/p>
李元元:“……”不兒你們玩這么花啊!
她嘆了口氣,找酒保來點了杯酒,頗為苦惱地說:“哎……大小姐,不是我說你……你咋就這么死心眼兒呢,這世上男人這么多,你就非得吊死在那一棵上面嗎?你看看你自己,年輕漂亮,聰明多金,你要什么樣的男人弄不到手……就、就說剛才那小哥,人家不也長得挺帥的嘛!”
“他看起來太蠢了。”霍瑾冷酷地說。
李元元又說:“那小霍總呢!人家可是a大高材生!這總不蠢了吧!”
霍瑾淡淡地說:“好馬不吃回頭草?!?/p>
李元元還是不死心:“你未婚夫呢!是我知道你們是商業(yè)聯(lián)姻,可人家邢西鋒,家世、學歷、長相,那點兒配不上你?你也可以考慮先婚后愛嘛!”
霍瑾翻了個白眼:“他是gay!其實喜歡的是我表弟!不想被家里催婚又不想禍害別的女孩子,我跟他純純合作伙伴關(guān)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