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幾個……柳條編的筐子。
筐子很舊,但編得細密結實,像是經常被人使用。
而筐子里面,塞滿了……
暗紅色的,干癟褶皺的,像是被暴力風干了的肉塊組織。
大小形態(tài)不一,但都能隱約看出曾經是某種……胎盤。
表面扭曲纏繞著干枯的血管紋路,像是詭異的地圖。
最讓人頭皮炸裂的是,幾乎每一塊干癟胎盤的表面正中,都被人用某種暗褐色的顏料,工工整整地畫上了一個符號——
一只周圍纏繞著扭曲觸須的獨眼!
八眼神像的標記!
我倒抽一口冷氣,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這…這他媽……”老榮也看到了,眼睛瞪得溜圓,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怪聲,猛地扭頭干嘔起來,可惜肚子里沒貨,只吐出幾口酸水。
蘇婉清抬起頭,順著光柱看過去,只看了一眼,就發(fā)出一聲短促的驚叫,猛地又把頭埋了回去,身體抖成了秋風里的葉子。
難怪藍姨要燒那些小衣服。
那些孩子……根本就沒活下來?
或者……以另一種方式“存在”了?
這些東西被收集起來,藏在這里,畫上邪神的標記……
它們是什么?祭品?還是……別的什么?
光束顫抖著移開,又落在柳條筐旁邊的地上。
那里放著幾個碗,碗底殘留著已經干涸發(fā)黑的粘稠液體。
旁邊還有一個小的陶爐,里面有些灰燼,散發(fā)出極淡的、和藍姨屋里一樣的草藥味。
這里根本不是什么廢棄地窖!
這是一個秘密的祭祀點!
有人在這里長期處理那些東西,進行某種我們無法理解的儀式!
“哥……哥哥……”老榮扯著我的袖子,聲音帶上了哭腔,“這地方不能待了……咱得出去……立刻!馬上!”
出去?
外面那個哼唱的黑影,還有那些拿著家伙、沉默的女人們,可能正等著我們自投羅網(wǎng)。
但我同意他的觀點,留在這里,跟這些玩意兒待在一起,多一秒都讓人發(fā)瘋。
我強壓下喉嚨口的惡心,把手電光轉向地窖唯一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