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寧直接略過他,走到陳天豪面前蹲下:“告訴我!為什么要錄像?”
陳天豪明顯一怔:“什……什么錄像?”
“手機里的?!碧K寧聲音很輕,卻讓房間溫度驟降,“你一邊犯罪一邊自拍,還發(fā)給狐朋狗友炫耀?,F(xiàn)在那段視頻在半個南加大的男生手機里流傳?!?/p>
三叔的臉色瞬間灰敗。
他顯然不知道這個致命細節(jié)。
“我……我喝多了……”陳天豪開始發(fā)抖,“那個賤人明明先勾引我……”
蘇寧的拳頭在口袋里攥緊。
他想起艾米麗說過,陳天豪前年就因為騷擾夜店女服務(wù)員被三叔壓下去。
慣犯,而且毫無悔改之心。
“二十萬美元?!碧K寧站起身,“現(xiàn)金,不連號舊鈔。明天中午前送到頤和軒?!?/p>
三叔如蒙大赦:“沒問題!還需要什么?”
“你兒子的護照和一張去東南亞的機票。”蘇寧冷冷地說,“在事情平息前,別讓我在加州看見他?!?/p>
“……”
離開時,蘇寧注意到三叔書房虛掩的門縫里,供奉著一尊持刀關(guān)公像。
神像前的香爐中,三炷香已經(jīng)燃到盡頭,香灰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看來滿天神佛都看不慣這對畜生一般的父子……
……
西達賽奈醫(yī)院的走廊比法庭更讓蘇寧緊張。
消毒水味混合著隱約的哭聲,墻上貼著的“禁止大聲喧嘩”標(biāo)志像某種諷刺。
艾瑪·威爾遜的病房外坐著兩個男人:年輕的那個應(yīng)該是哥哥,指關(guān)節(jié)因握拳太緊而發(fā)白;年長者——毫無疑問是父親,灰發(fā)梳得一絲不茍,阿瑪尼西裝下的肌肉緊繃如隨時出鞘的劍。
“威爾遜先生?”蘇寧保持安全距離,“我是……”
“我知道你是誰?!崩贤栠d的聲音像冰川摩擦,“陳氏商會的代表。告訴你的人渣客戶,我們不會接受任何條件?!?/p>
蘇寧從內(nèi)袋取出一張照片:“認識這個人嗎?”
照片上是位穿著和服的亞裔女性抱著嬰兒站在教堂前。
老威爾遜的瞳孔微縮……
那是他現(xiàn)任妻子和剛滿月的私生子,保密工作做得極好,連競選團隊都不知道。
“卑鄙!”年輕的威爾遜沖上來揪住蘇寧衣領(lǐng),“你們這些黃……”
“馬克!”父親厲聲喝止,“進去陪你妹妹。”
“哼!”
等兒子不情愿地離開后,老威爾遜整理了下領(lǐng)帶:“多少錢?”
“二十萬賠償金,外加陳天豪離開美國。”蘇寧平靜地說,“作為交換,警方收到艾瑪?shù)某钒嘎暶?,以及……這張照片的底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