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真實的洛杉磯（第7頁）

蘇寧突然明白了此行的意義。

陳永仁在向他展示洛杉磯的另一套運行規(guī)則……

那個不受法律約束卻更為嚴格的暗黑秩序。

“你的預制菜工廠選址在康普頓。”陳永仁突然話鋒一轉(zhuǎn)，“知道為什么我能拿到那么便宜的地價嗎？”

蘇寧搖頭。

那個廢棄的罐頭廠確實便宜得可疑。

“因為那里是三個幫派交界的‘三不管’地帶?！标愑廊饰⑿Γ岸?，恰好是這三個幫派共同的……合作伙伴?！?/p>

包廂門被推開，艾米麗匆匆走進來。

她臉色蒼白，手里攥著一張紙條：“父親，張晉剛剛……”

陳永仁抬手制止她，轉(zhuǎn)向蘇寧：“今天的課就上到這里。記住，在洛杉磯，太陽落山后的規(guī)則很簡單——要么找到你的瑞士，要么成為規(guī)則的制定者。”

回程路上，艾米麗緊握方向盤的手指關節(jié)發(fā)白。

蘇寧看著窗外飛逝的街景，霓虹燈在雨后的路面上拉出扭曲的倒影。

警車、救護車的燈光在遠處閃爍，像另一個世界的信號彈。

“張晉是誰？”蘇寧終于問出憋了一路的問題。

艾米麗的下頜線條繃緊了：“潮州幫的二當家，曾經(jīng)……向我求過婚?！?/p>

她頓了頓，“他現(xiàn)在放話說要毀了你的預制菜工廠?！?/p>

蘇寧想起餐廳開業(yè)那天那個被艾米麗掌摑的男人。

夜色中，一個流浪漢推著超市購物車走過，車里裝著他全部的家當。

“為什么？”

“因為他發(fā)現(xiàn)我們的婚姻是……”艾米麗突然剎車，差點撞上一個從酒吧沖出來的醉漢。

那人對著車頭撒了泡尿，又搖搖晃晃地走了。

“假的？”蘇寧幫她說完。

艾米麗沒有回答。

但在這座分裂的城市里，有些答案已經(jīng)不言自明……

就像白晝與黑夜，就像真實與謊言，界限分明卻又彼此依存。

車子駛?cè)氡雀ダ角f時，街道突然變得明亮整潔。

巡邏的私人保安微笑著向他們敬禮，仿佛那道無形的界線外的人間地獄，不過是場遙遠的噩夢。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