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親蹲在角落,母親滿臉怒容,而前妻則臉色蒼白。
“怎么回事?”丁致遠關上門,西裝外套都來不及脫。
胡曼黎簡明扼要地解釋了情況,丁致遠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最后聽到母親要動達爾的教基金時,他額角的青筋都暴了起來。
“媽!您瘋了嗎?”丁致遠難得對母親大聲說話,“那是達爾上學的錢!”
丁母被兒子一吼,先是一愣,隨即拍著大腿哭嚎起來:“我這是造了什么孽??!兒子不孝,媳婦不賢,我的養(yǎng)老錢都沒了啊……”
丁致遠煩躁地松了松領帶,轉向胡曼黎:“報警了嗎?”
“你爸媽不讓?!焙锜o奈道。
丁致遠二話不說掏出手機,卻被父親一把按住:“不能報!那些人說了,報警就撕票!”
“撕什么票?“丁致遠氣得發(fā)笑,“人家騙您呢!您投的是理財產品,又不是綁架案!”
丁母突然沖過來抓住胡曼黎的手臂:“你不給錢是吧?好!那我們就住這兒不走了!”
她扯著嗓子喊道,“大家評評理??!兒媳婦霸占老人棺材本啊!”
胡曼黎又驚又怒,手腕被掐出幾道紅痕。
丁致遠見狀,一把將母親拉開:“媽!您別在這兒丟人現(xiàn)眼了!”
“我丟人?”丁母聲音拔高了八度,“你為了這個狐貍精兇你媽?怪不得邱麗蘇說你心里還惦記著她!”
聽到新妻子的名字,丁致遠臉色一變:“麗蘇怎么知道您來這兒?”
丁母眼神閃爍:“我……我出門前跟她說了……”
丁致遠突然覺得無比疲憊。
這段時間,懷孕的邱麗蘇性情大變,三天兩頭跟他鬧;父母又總是搬弄是非,搞得家里雞犬不寧。
此刻站在前妻整潔溫馨的客廳里,他突然想起過去十年胡曼黎是如何周旋在他和父母之間的。
“曼黎,”他聲音沙啞,“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p>
胡曼黎搖搖頭,遞給他一杯水:“算了!你也不容易?!?/p>
這句簡單的體諒讓丁致遠眼眶發(fā)熱。
他深吸一口氣,轉向父母:“爸,媽,我現(xiàn)在送你們回家。錢的事明天我?guī)銈內缶?,能追回多少算多少。?/p>
“不行!”丁母跳起來,“我就要那五十萬!那是我們老丁家的錢!”
丁致遠終于爆發(fā)了:“什么老丁家的錢!那是給達爾存的!您二老要是再鬧,我現(xiàn)在就給你們買票回老家!”
屋里瞬間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