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截胡（第5頁）

她記得那個雨天，曹玲渾身濕透地跪在她辦公室，自閉癥兒子在走廊長椅上不停用頭撞墻。

“金總，曹玲的情況特殊……”

“特殊到讓你教客戶騙保是嗎？”陳放突然插話，按下錄音筆。

沙沙的電流聲中，曹玲的聲音像刀子般刺出：“是胡總監(jiān)讓我隱瞞病史的……她說系統(tǒng)查不到小醫(yī)院的記錄……”

胡曼黎猛地抬頭，撞上薛曉舟閃躲的目光。

年輕人站在角落，白襯衫領(lǐng)口已經(jīng)被汗浸透，手里緊攥著一份檔案袋。

“這錄音是偽造的！”胡曼黎抓起手機撥號，“我現(xiàn)在就讓曹玲……”

“不用打了。”金振華卻是不以為然的冷漠說道。

胡曼黎的血液瞬間結(jié)冰。

她太熟悉這套操作了，看來源頭還是在金振華這里。

“金總，您還記得這個嗎？”她從錢包最里層抽出一張泛黃的紙。

那是2001年的出警單，邊緣已經(jīng)磨得起毛，“我剛?cè)肼殨r在郊區(qū)被當騙子抓了，是您開車兩小時去派出所接我……”

金振華的表情有一瞬間松動。

當年那個穿廉價西裝的小姑娘，如今已經(jīng)……

陳放突然咳嗽一聲：“胡經(jīng)理，您上周和李青青見面聊了什么？”

他滑動平板，照片上的胡曼黎正把u盤推給太盈保險的女總裁。

“行業(yè)交流會而已?！焙枥湫?，“陳總監(jiān)你派人跟蹤我？”

“是保護公司機密?！标惙呸D(zhuǎn)向金振華，“李青青最近挖走了我們?nèi)齻€大客戶，手法和當年唐玲帶走魏遠翔如出一轍?！?/p>

聽到前助理的名字，胡曼黎瞳孔驟縮。

“金總，我跟了您二十年……”胡曼黎的聲音罕見地發(fā)顫。

“收拾東西吧?！苯鹫袢A轉(zhuǎn)身望向窗外，“人事部會按最高標準給你補償。”

“……”

玻璃幕墻映出胡曼黎瞬間蒼白的臉。

走出總裁辦公室時，胡曼黎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孤寂的節(jié)奏。

電梯門映出她挺直的背影，只有春露注意到，她捏著出警單的手指已經(jīng)掐出了血。

地下停車場，陳放鉆進寶馬x5后立刻撥通電話：“寶貝，搞定了！”

方向盤上的婚戒倒映著他得意的臉，“金老頭把她掃地出門了……錄音？當然處理過了……你什么時候回來，我們今天晚上好好的慶祝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