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仕洋的聲音從門縫里飄出來:“傅大人,陛下可是說過……格殺勿論?!?/p>
莊寒雁突然沖向大門。
傅云夕的劍尖抵住她心口,卻在刺破外裳時硬生生停住,劍鋒挑出了那個染血的香囊。
“紅木匣……”他壓低聲音快速說道,“你母親有沒有……”
莊寒雁趁機撞開他,匕首直取門縫后的莊仕洋。
就在刀尖即將刺入的瞬間,府門轟然閉合,匕首“錚”地一聲扎在門釘上。
傅云夕從背后抱住她:“你殺不了他!皇帝需要他指認……”
“那誰替我娘償命!”莊寒雁反手一刀劃破他臉頰,“你嗎?傅大人?”
血珠順著傅云夕下頜滴在雪地上。
他松開手,突然扯開鎧甲露出心口烙印,那個殘缺的“阮”字正在滲血。
“三個月。”他聲音輕得只有她能聽見,“給我三個月……”
城防軍的火把照亮半條街巷。
莊寒雁看著傅云夕被士兵們簇擁著退走,突然撿起地上弓箭,一箭射向莊府最高的那扇窗,那是莊仕洋的書房。
窗紙后的人影慌忙躲閃,撞翻了燈臺。
很快蘇寧帶著一隊人來到了這邊,看著悲痛欲絕的莊寒雁也很無奈。
火苗竄起的瞬間,莊寒雁仿佛看見母親站在雪地里對她微笑。
接著蘇寧讓下人把阮惜文的尸體放在馬車上……
“娘……”她跪在雪地里喃喃自語,“我?guī)慊丶摇?/p>
遠處傳來更夫的梆子聲。
三更天了,雪越下越大,漸漸掩蓋了地上的血跡與淚痕。
……
接著莊寒雁因為刺殺朝廷大員而被大理寺捉拿下獄。
地牢里的寒氣滲入骨髓,莊寒雁蜷縮在草席上,盯著手腕被鐐銬磨出的血痕。
三日前莊寒雁被大理寺衙役捉拿,然后便被關(guān)在這間掛著青銅燈的石室里。
“醒了?”傅云夕的聲音從陰影處傳來。
他今日未著官服,素白長衫襯得眼下青黑愈發(fā)明顯,手中端著碗冒著熱氣的湯藥。
莊寒雁猛地撲過去,鐐銬嘩啦作響:“放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