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寧的神識,也有意無意地籠罩著韓立閉關(guān)的方向,等待著那一刻的到來。
……
程天坤、呂洛、金老怪、火龍童子、烈火老怪等九位元嬰修士,在蘇寧那不容置疑的目光和裂風(fēng)獸恐怖妖氣的壓迫下,如同被無形枷鎖束縛,艱難地退到一旁,倉促布下了一層隔音結(jié)界。
結(jié)界之內(nèi),方才在面對外敵時勉強(qiáng)維持的鎮(zhèn)定瞬間瓦解,九位在天南跺跺腳都能震三震的老祖?zhèn)?,此刻臉上寫滿了驚惶、屈辱、憤怒以及深深的無力。
“欺人太甚!簡直是欺人太甚!”古劍門的金老怪最先爆發(fā),他面色漲紅,須發(fā)皆張,拳頭捏得咯咯作響,“我云夢山三宗傳承數(shù)千年,何曾受過如此奇恥大辱!竟要我等舉宗投誠,奉他人為主?還要上交典籍,送出弟子?這與為奴為仆有何區(qū)別!不如拼了!”
“拼?金師兄,拿什么拼?”百巧院的烈火老怪雖然脾氣同樣火爆,此刻卻顯得相對冷靜,只是臉色陰沉得可怕,他指了指結(jié)界外那三道如同洪荒巨獸般的氣息,“一個元嬰后期大修士,一個深不可測的魔修,還有一頭十級妖獸!光是那妖獸,我們?nèi)寺?lián)手都未必能穩(wěn)勝!更別提那位太一門的蘇寧了!他若出手,我們九人恐怕……恐怕真的撐不過一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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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云宗的呂洛長老臉色蒼白,聲音帶著顫抖:“程師兄,烈火道友所言極是……實力差距太大了。他們來自大晉,那是傳說中的修仙圣地,太一門更是龐然大物……我們……我們根本沒有抗衡的資本啊?!?/p>
“難道就如此屈辱地臣服嗎?我等還有何顏面去見歷代祖師!”金老怪不甘地低吼,眼中滿是血絲。
“顏面?若是道統(tǒng)都滅了,還要顏面何用?”程天坤終于開口,聲音沙啞而沉重,他作為落云宗的主事人,壓力最大,“金道友,烈道友,呂師弟,諸位……我們都清楚,對方并非虛言恫嚇。他們真有輕易覆滅我三宗的實力。之所以還給我們‘選擇’的機(jī)會,或許……或許真的只是不想多造殺孽,或是覺得我們還有那么一絲收服的價值?!?/p>
他頓了頓,環(huán)視眾人,眼中滿是苦澀:“死,很容易??犊ぐ阂粓觯袷惴?,留下個剛烈之名??扇缓竽兀孔陂T內(nèi)數(shù)萬弟子怎么辦?那些煉氣、筑基、金丹的后輩們,他們何其無辜?要為我們幾個老家伙的‘氣節(jié)’陪葬嗎?傳承數(shù)千年的基業(yè),就此斷絕嗎?”
程天坤的話像一盆冷水,澆在了眾人頭上,讓熱血上頭的金老怪也暫時沉默了下來。
是??!他們可以死,但宗門的傳承呢?
火龍童子稚嫩的臉上卻露出與外貌不符的滄桑和精明:“程師兄的話在理。而且……諸位有沒有想過,若是臣服,或許也并非全是壞事?”
見眾人看來,他繼續(xù)分析道:“大晉太一門,那是我們平日連仰望都難以企及的超級勢力。若能攀附其上,成為其分支,哪怕只是二級宗門,或許也能獲得以往難以想象的資源、功法,甚至……通往更高境界的指點?這對于我們,對于門下卡在瓶頸多年的弟子們,未嘗不是一個機(jī)遇?只是這過程……太過屈辱……”
“機(jī)遇伴隨著風(fēng)險,更是伴隨著枷鎖?!绷一鹄瞎謬@了口氣,“一旦臣服,生死皆操于他人之手,日后恐怕只能唯命是從,再無自主可言?!?/p>
就在九人爭論不休,陷入絕望與掙扎的兩難境地時——
結(jié)界之外,異變陡生!
一直負(fù)手而立的蘇寧,似乎覺得給予的壓力還不夠。
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漠的笑意,緩緩抬起了右手。
只見他掌心之中,一點微光乍現(xiàn),隨即迅速放大,散發(fā)出古老、蒼茫、鎮(zhèn)壓一切的恐怖氣息!
那微光脫離他的手掌,飛向高空,迎風(fēng)便長!
在云夢山三宗所有修士驚恐萬狀的目光注視下,一座巨大無比、通體由不知名材質(zhì)打造、雕梁畫棟、散發(fā)著鎮(zhèn)壓諸天萬界般恐怖威壓的青銅宮殿,憑空出現(xiàn)!
宮殿宏偉至極,遮天蔽日,投下的陰影瞬間籠罩了小半個云夢山脈!
其表面符文流轉(zhuǎn),散發(fā)著令人神魂戰(zhàn)栗的威壓,比那十級裂風(fēng)獸還要可怕十倍、百倍!
仿佛只要輕輕落下,便能將整條山脈連同他們所有人,都碾為齏粉!
虛天殿!
此殿一出,天地失色,風(fēng)云倒卷!
云夢山原本濃郁的靈氣都變得凝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