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雅座,莊寒雁手中的茶盞微微一頓。
傅云夕坐在她對過,正與幾個大理寺屬官低聲討論著什么。
自那日宴席后,他總有意無意出現(xiàn)在她附近,像只伺機(jī)而動的豹。
“尤兄!”莊語遲的醉嗓穿透屏風(fēng),“我把我三姐許配給你如何?今晚就圓房!”
莊寒雁指尖一顫,茶水灑在裙上。
她剛要起身,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按在了她腕間符文上。
“別動?!备翟葡s是低聲提醒說道,“柴靖就在窗外?!?/p>
果然,一道紅影從檐角閃過。
傅云夕突然提高聲音:“來人,請莊三小姐去大理寺問話!”
莊語遲聞聲撞開屏風(fēng),滿嘴酒氣:“誰敢動我莊寒雁!”
待看清是傅云夕,頓時蔫了半截,“姐、姐夫……”
傅云夕看都不看他,徑直走向莊寒雁:“三小姐,關(guān)于儋州案……”
“我跟你走。”莊寒雁打斷他,主動伸出雙手作被縛狀。
這個動作讓傅云夕眉頭微挑,她在演戲給柴靖看。
……
大理寺的密室陰冷潮濕,莊寒雁被“押”進(jìn)來時,柴靖已經(jīng)候在梁上多時。
見傅云夕背對門口,她如鷹隼般撲下,彎刀直取后心!
“鐺”的一聲,傅云夕頭也不回,反手用鐵尺格住刀鋒。
兩人瞬間過了十余招,柴靖漸落下風(fēng)。
“住手!”莊寒雁突然拔出藏在袖中的匕首,抵住傅云夕咽喉,“放她走。”
傅云夕竟笑了:“三小姐果然藏著利器?!?/p>
他非但不退,反而向前一步,讓刀尖刺破皮膚,“就像在儋州殺你叔嬸時一樣狠?”
一滴血順著匕首滑落。
莊寒雁手腕微顫,沒想到他竟敢以命相賭。
“姑娘快走!”柴靖趁機(jī)破窗而出。
傅云夕的侍衛(wèi)作勢要追,卻被他抬手制止。
“不必?!彼ㄈヮi間血珠,“留著餌,才能釣大魚。”
話音未落,門外突然傳來腳步聲。
傅云夕一把拉過莊寒雁躲進(jìn)暗室,透過氣孔看見刑部高大人與同僚走了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