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大仇得報(bào)（第5頁）

“不如您先回答我，”莊寒雁夾了塊魚肉放進(jìn)他碗里，“這輩子，您可曾真心愛過誰？”

莊仕洋的筷子停在半空。

良久，他露出恍惚的神色：“惜文……我只愛過你的母親惜文?！?/p>

他手指撫過碗沿，仿佛那是什么珍寶，“那年上元節(jié)，她在燈謎會(huì)上解了我的九連環(huán)……”

“然后您就打斷她的腿，把她囚在暗室七年?！鼻f寒雁冷笑，“好一份深情?！?/p>

“那是意外！”莊仕洋突然激動(dòng)起來，“裴大福找上門那晚，她非要逃跑……然后從樓梯上摔下去……”

他的聲音低下去，“我已經(jīng)為她請(qǐng)了最好的大夫……”

莊寒雁“啪“”地放下筷子：“大夫開的藥里摻了曼陀羅，這才讓她日日昏睡。”

“……”

屋外傳來更鼓聲。

莊仕洋突然抓住女兒的手：“寒雁，為父是被逼的！裴大福拿全家性命要挾?！?/p>

“所以您就親手勒死母親？”莊寒雁抽回手，“用她繡給你的鴛鴦帕？”

莊仕洋如遭雷擊。

那方染血的帕子，他明明已經(jīng)……

“在找這個(gè)嗎？“莊寒雁從食盒底層取出個(gè)布包，“母親臨終前咬破手指，在上面寫了您的罪狀。”

她起身整理裙擺，“放心，我會(huì)放了您。至于其他人……”

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虛掩的房門，“就不好說了?！?/p>

莊仕洋猛地灌下第三杯酒。

等腳步聲遠(yuǎn)去，他立刻撲到門邊，發(fā)現(xiàn)果真沒鎖。

穿過幽暗的走廊時(shí)，他聽見柴房傳來陶嬤嬤的呼救聲。

“老爺！救救老奴！”

莊仕洋腳步頓了頓，頭也不回地往后院跑去。

風(fēng)雪迎面撲來，他這才發(fā)現(xiàn)整座莊府空得詭異。

后門的鐵鎖銹跡斑斑，怎么都拽不開。

“仕洋?！?/p>

輕飄飄的一聲呼喚，嚇得莊仕洋跌坐在雪地里。

周如音一襲大紅嫁衣站在廊下，懷中抱著個(gè)黑漆木盒，右手握著把鑲寶石的匕首，正是當(dāng)年阮惜文送她的新婚賀禮。

“你……你別過來！”莊仕洋手腳并用往后爬，“語山！語山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