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仕洋盯著母親看了許久,終于露出笑容:“那兒子就勉為其難了?!?/p>
……
十七年后的今日,莊寒雁與蘇寧站在大理寺證物房,面前擺著一副泛黃的骸骨。
宇文長安的親筆信靜靜躺在旁邊:“儋州知州親驗,骸骨齒間殘留劇毒,與當年莊府所用綠豆糕毒物一致?!?/p>
“果然如此?!鼻f寒雁指尖輕撫頭骨上那道裂痕,“祖父當年并非單純的心疾發(fā)作,也不是我這個什么赤腳鬼害得?!?/p>
她想起母親阮惜文生前三次試探魏氏的情形……
第一次送去綠豆糕,魏氏當場打翻;第二次邀其用膳,魏氏稱病不出;第三次……
蘇寧低聲道,“夫人,你祖母魏氏壽辰將至,這次……”
莊寒雁冷笑:“哼!放心!這次她再也躲不過去了。”
前往莊府的途中,莊寒雁被一隊女犯人打斷了思緒。
此時莊語山正與幾位齊王府女眷被拉去詔獄,見莊寒雁經(jīng)過立刻撕心裂肺的咒罵道:“莊寒雁,你竟然敢造反,你這是在找死。”
“哼!我死不死不知道,但是你現(xiàn)在即將要死了?!?/p>
“你……”
“莊語山,慶幸你沒有做什么罪大惡極的事情,要不然你這次絕對是罪責(zé)難逃。”
“……”
察覺了莊語山滿臉的畏懼之后,莊寒雁突然感覺有些好沒趣。
然后便是示意護衛(wèi)繼續(xù)往前走,如今的她已經(jīng)是這座京城的女主人。
“夫君,希望你能善待這些罪人女眷?!?/p>
“放心!等到查清楚之后,我就會讓人放了他們。”
“夫君,下面的人不會陰奉陽違吧?”
“不會的!我的士兵只會對我一個人忠心,我的意志會被他們堅定貫徹?!?/p>
“這就好?!?/p>
魏氏的居所比莊寒雁記憶中更加破敗。
老婦人獨自坐在窗前,面前擺著一盤未動過的糕點。
“祖母安好。”莊寒雁行禮,“孫女特來賀壽?!?/p>
魏氏渾濁的眼珠動了動:“難為你還記得老身?!?/p>
此時的莊寒雁卻是取出一個錦盒放在魏氏面前,“自然記得!這是儋州特產(chǎn),與祖父當年最愛吃的綠豆糕同出一轍?!?/p>
魏氏枯瘦的手指猛地蜷縮,碰翻了茶盞。
“祖母不必驚慌?!鼻f寒雁俯身擦拭水漬,壓低聲音,“孫女只想問一句,當年祖父究竟是怎么死的?”
屋內(nèi)死一般寂靜。
良久,魏氏啞聲道:“心,心疾突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