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門突然被叩響。
宇文長安站在門外,手里捧著一個紫檀木匣。
他穿著素色長衫,比上次在刑場見面時瘦了一圈。
“聽說今日是莊小姐及笄禮,特來道賀。”他的目光卻一直停留在阮惜文身上,“也來……道別?!?/p>
阮惜文的輪椅微微后移,手指攥緊了膝上的毯子。
“宇文大人說笑了,我們母女簡陋儀式,怎敢……”
“我已不是大人了?!庇钗拈L安苦笑,“因裴大福案失察,被貶為庶民?!?/p>
他遞過木匣,“一點心意?!?/p>
莊寒雁接過匣子,里面是一對翡翠耳墜,水頭極好。
她注意到匣子底層還壓著一方繡著蘭花的帕子,那絕不是給她的禮物。
“宇文叔父與母親相識?”她故意問道。
宇文長安的耳根紅了。
“當(dāng)年阮大人家……”他剛開口,阮惜文就劇烈咳嗽起來。
“陳嬤嬤,送客!”阮惜文聲音尖利得不自然,“雁兒,該行笄禮了?!?/p>
宇文長安欲言又止,最終深深一揖:“惜文……保重。”
他轉(zhuǎn)身時,莊寒雁分明看見母親的手指動了動,像是要抓住什么,最終還是落回了輪椅扶手上。
……
及笄禮后的傍晚,傅云夕不請自來。
他穿著一身靛青長衫,手里捧著個錦盒,說是補送及笄禮。
“莊小姐可否借一步說話?”他眼神飄向祠堂方向。
莊寒雁帶他來到祠堂偏廳。
傅云夕從袖中取出一個紙包,里面是幾粒暗紅色的香丸。
“莊小姐可認(rèn)得這個?”
“祠堂用的香?!鼻f寒雁皺眉,“有什么特別?”
傅云夕將香丸碾碎,粉末飄散在夕陽的光束里,竟泛出詭異的藍光。
“這是‘鎖魂香’,用尸油混合七種毒草制成,專門壓制亡魂?!?/p>
莊寒雁后背一涼,想起母親說過,她出生那日老太爺暴斃,道士說是她克死的。
“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