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間的惡魔符文隱隱發(fā)燙,似乎在嘲笑她的天真。
“夠了!”然而此時(shí)的莊老爺突然暴喝一聲,就像是被踩到了貓尾巴的野貓,“來人!送主母回房!三小姐跟我走!”
“是!老爺?!?/p>
……
當(dāng)寒雁被小心翼翼地安置在書房軟榻上時(shí),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莊大人?!备翟葡Φ穆曇敉高^門扉,冷靜得近乎殘酷,“下官有事請(qǐng)教三小姐?!?/p>
莊老爺剛要拒絕,寒雁卻輕聲道:“父親,看來傅大人是不達(dá)目的不罷休,那就讓他進(jìn)來吧?!?/p>
“好?!?/p>
傅云夕踏入書房時(shí),官服上還帶著夜露的濕氣。
他居高臨下地審視著榻上的寒雁,目光在她血肉模糊的后背停留片刻,眼中閃過一絲難以捉摸的情緒。
“三小姐好算計(jì)?!彼_門見山,“利用家規(guī)試探人心,連刺客都是你安排的吧?”
莊老爺?shù)刮豢诶錃猓骸案荡笕耍⊙銉憾家呀?jīng)傷成這樣了,你沒必要還在這里胡說八道吧?”
“岳父大人?!备翟葡ξ⑽㈩h首,“儋州三百七十四條人命,下官不得不查?!?/p>
“那又和莊寒雁有什么關(guān)系?”
寒雁撐起身子,冷汗順著額角滑落:“傅大人高看我了!一個(gè)十二歲的小姑娘,哪來這么大本事?”
“十二歲?”傅云夕忽然俯身,手指輕觸她腕間的符文,“這個(gè)印記,可不是十二歲少女該有的?!?/p>
寒雁心頭劇震,下意識(shí)要抽回手,卻被傅云夕牢牢扣住手腕。
四目相對(duì),她看見對(duì)方眼底那片深不見底的黑暗中,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這只不過是最普通不過的刺青?!焙銖?qiáng)作鎮(zhèn)定,“難道這就是傅大人你口里所謂的證據(jù)嗎?”
傅云夕松開手,直起身:“三小姐,京城不是儋州。這里的游戲規(guī)則……”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莊老爺,“比你想象的要復(fù)雜得多。”
“……”
說完,傅大人竟從袖中取出一個(gè)青瓷小盒放在榻邊:“金瘡藥。希望下次見面時(shí),三小姐能更……坦誠?!?/p>
待傅云夕離去,莊老爺顫抖著打開藥盒,清苦的藥香立刻彌漫開來:“這是……御醫(yī)坊的雪玉膏?”他不可思議地看著寒雁,“傅云夕為何……”
“父親?!焙爿p聲打斷,“能告訴我……儋州那位叔叔的事情嗎?”
莊老爺手一抖,藥盒差點(diǎn)落地。
接著莊仕洋滿臉頹然的坐在榻邊,忽然老淚縱橫:“你叔叔。。。是我同窗摯友。當(dāng)年莊家遭難,是他散盡家財(cái)相助……”
他哽咽著握住寒雁的手,“我將你托付給他,是想著……至少能保你平安長大……”
寒雁想起叔叔醉醺醺的眼神和嬸嬸尖利的指甲,胃里一陣翻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