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吉春當(dāng)?shù)匾患野倌昀系甑拇赫x賓館,自然是見證了東北和吉春地區(qū)的歷史,處處都是透露出一種厚重的歷史滄桑感。
等到喬春燕帶著曹德寶來到了春誼賓館的時候,他們夫妻倆的心情卻是顯得有些復(fù)雜,要知道這種場所可不是他們能來的地方。
然而如今的周秉昆不光可以自由出入這類高檔場所,甚至可以決定他們這些普通人的命運,作為和周秉昆同樣出身的他們自然是不適應(yīng)。
不過周秉昆一聽說突然有朋友來上門拜訪,便是沒有任何遲疑的親自下樓迎接,其實他和喬春燕夫婦的友誼還是非常深厚的,可惜大家再也不可能像以前那么無話不談了。
只見周秉昆滿臉驚喜的看向喬春燕和曹德寶,并沒有因為曹德寶不久前的破口大罵而惱火,“春燕,德寶,你們怎么找來了?”
然而喬春燕卻是恨鐵不成鋼的看了曹德寶一眼致歉說道,“秉昆,我是特意帶著曹德寶給你道歉的,他怎么能當(dāng)眾罵你是資本家,這不是在給你拆臺嗎?”
“其實我應(yīng)該感謝德寶才是,因為昆侖集團根本不想收購松花江醬油廠?!贝藭r的周秉昆卻是滿臉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說道。
“什么?不會吧?”果然喬春燕和曹德寶都是有些面面相覷的對視了一眼。
“這一次要不是馬守常和曲秀貞親自給我打電話,我早就已經(jīng)從上海返回港島了,這一次的吉春之行本來就是突發(fā)情況?!?/p>
此時一旁的曹德寶反倒是又不樂意了,突然便是有了一種被無視的憋屈感覺,“為什么?難道你們昆侖集團不想進入東北市場?”
然而周秉昆卻是難得開誠布公的解釋說道,“不合時宜!如今的改革開放還是剛剛被提出來,上面領(lǐng)導(dǎo)的意思也都是在摸著石頭過河,哪怕是南方也只是一個深圳剛剛處于起步階段,而作為重工業(yè)中心的東北和吉春地區(qū)肯定不適合,想要投資東北和吉春地區(qū)最少還要等待十年時間?!?/p>
“那你們昆侖集團不還是和吉春第三食品廠簽了合同?”此時一旁的喬春燕也是有些感到不服氣了。
“不一樣!這一次收購吉春第三食品廠是改革試點,也就是一種實驗性質(zhì)的嘗試,都是由市領(lǐng)導(dǎo)親自為此背書的,哪怕是真的失敗了,也沒有多大的事情,畢竟一個小小的食品廠對于整個東北和吉春都不算什么。”
“秉昆,其實松花江醬油廠也可以作為改革試點???”
“不行!松花江醬油廠內(nèi)部職工的抗拒心理太強烈了,而且我們昆侖集團確實也看不上松花江醬油廠,那些老舊的生產(chǎn)線幾乎都是臨近淘汰的情況,昆侖集團真要是收購了絕對是一筆賠本的買賣?!?/p>
“這……”此時的曹德寶卻是忍不住感到驚呆了,沒想到自己的“無心之失”反倒是成全了周秉昆。
其實周秉昆并不太想和喬春燕、曹德寶談?wù)撨@個問題,總是感覺自己說再多也不可能獲得他們的理解,“當(dāng)然!你們肯定是不理解這些商業(yè)的事情,我們還是談一談其他的事情好了?!?/p>
果然聰明的喬春燕也是就坡下驢的岔開了話題,突然發(fā)現(xiàn)越和周秉昆說越感覺痛苦,“呃?也好!自從你和嬸子離開了光子片之后,光子片這邊就再也沒有以前的熱鬧了,其實我們大家伙還是挺想念你們的?!?/p>
“哈哈,自從我媽去了港島那邊之后,一開始確實是有一點感到不太適應(yīng),不過現(xiàn)在卻是已經(jīng)慢慢的習(xí)慣了,每天都是和鄭娟出去逛街購物和看電影,現(xiàn)在就是讓她再回吉春生活也不愿意了?!?/p>
“真好!秉昆你可是咱們光子片最有出息的一個,可要比我和曹德寶要強的太多了?!?/p>
“時也命也!其實我也是挺羨慕你們現(xiàn)在的平淡生活,畢竟不需要操那么多的心?!?/p>
“……”
此時的喬春燕和曹德寶都是聽出來了周秉昆的“老凡爾賽”,心里自然是對周秉昆各種羨慕和嫉妒,可惜他們自知一輩子也是趕不上周秉昆的高度了。
別看周秉昆口口聲聲說不怪罪曹德寶的破口大罵,但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可就不得而知了,而曹德寶的副廠長職位也是想也別想的事情。
只見曹德寶突然滿臉意味深長的看向眼前的周秉昆問道,“秉昆,有一件事我一直都是搞不懂,當(dāng)初你在醬油廠工作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和駱士賓一起離開了吉春?”
“自然是因為我的原因!當(dāng)時要是不趕緊逃走的話,我可能就要被抓起來坐牢了?!比欢鼙s是不想多說的隨口解釋了一句。
可惜曹德寶卻是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態(tài)度,因為他真的很對當(dāng)年的事情好奇不已,“為什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實是我私自把一首詩交給了雜志社發(fā)表,因為里面的事情在當(dāng)時也是說不清楚,所以我就拜托寧哥帶著我離開了吉春,不過現(xiàn)在再回頭看,我真的很慶幸離開了吉春而去了港島。”
“真是看不出來!這個駱士賓竟然這么厲害。”
“沒錯!這兩年都是多虧了他的照顧,要不然我絕對是混不出來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