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安夏站在一旁,面色平靜到近乎冷酷,“母親,以后大伯母會遇到比現(xiàn)在更艱難的選擇,你能次次站在身邊給她遞梯子嗎?”
唐楚君默了。
時安夏卻是對大伯母很有信心,不然前世那么大個侯府,是怎么管下來的?哪個下人不贊當(dāng)家主母處事公允?哪個族人不說一句侯府當(dāng)家主母行事大方?
果然,于素君從最初的氣憤漸漸變得克制,只冷眸掃過,與女兒挑釁的視線相撞,淡淡問道,“你確定要忤逆母親?”
時安心臉上掠過一絲錯愕和慌張,但很快便扭過臉,揚起頭答道,“女兒不能讓黃嬤嬤蒙受不白之冤!”
“呵!”于素君冷笑,“時安心,你是我一手帶大,也是我一手教出來的!既然我把你教得如此是非不分,六親不認(rèn),好,很好!來人!把大小姐給我?guī)У届籼萌?!?/p>
婆子丫環(huán)們面面相覷。
這這這!母女吵架,遭殃的是她們?。∫院笠莾扇撕秃昧?,大小姐不會記恨她母親,卻會記得她們這些動手的人。
于素君冷喝一聲,“怎么?本夫人現(xiàn)在叫不動你們了是吧?”
一堆婆子丫環(huán)們苦著臉去看時安心。
時安心站起身,鼻子里輕輕“哼”一聲,“不用為難下人,我自己走?!?/p>
厚德堂旁邊有個祠堂,里面供奉著時家的列祖列宗。
那里原就陰冷潮濕,加上現(xiàn)在大風(fēng)大雪的天氣,更是冷得刺骨。
于素君跟著去了祠堂,默然在一張桌前跪下,自己研墨,開始抄經(jīng)書。
她余光瞟到呆立著的時安心,頭也不抬,強勢命令,“自己找個桌子跪下,抄經(jīng)一百遍。別讓我叫人對你動手!”
時安心眼淚珠子簌簌掉,“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