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剛坐下,紀清梵也挨著她坐下了。
盛枝心里一直沒順下來的火一瞬間沒憋住,“這么多地方你干嘛挨著我坐?”
紀清梵不是不理她嗎?有本事別挨著她坐。
“當然要挨著老婆坐了。”紀清梵似乎變回來了,又開始對她說這種話,但是盛枝也不是第一次聽她說這樣的話了,很快就分辨出來她語氣完全沒有如平常那樣黏黏糊糊的,就像同樣是演戲,之前演得天衣無縫,現(xiàn)在就很敷衍,大有一種只是隨便說給她聽聽的樣子,也不在意她會不會信了。
以至于雖然她叫了她老婆,她都覺得敷衍至極,只覺得她演得好不走心,好糊弄。
盛枝第一反應(yīng)都是紀清梵不會不想演了吧。
就因為她換了衣服她沒夸她好看?
她忍不住氣又忍不住有點委屈,她想她怎么這樣呢,怎么能這樣呢。
就算不想玩了也應(yīng)該是她來決定繼不繼續(xù),紀清梵才不可以。
江晚音很會活躍氣氛,紀清梵也很配合,于是一頓飯吃得竟然表面都挺好,盛枝卻忍不住頻頻走神。
她被她們一左一右夾著坐在中間,自己沒怎么動筷子,但依然被她們你一下我一下整得都有點吃不過來,這個給她調(diào)料汁,那個給她把烤好的肉剪成小塊。
于是雖然她沒怎么動筷子,反而因為應(yīng)接不暇成了最忙的,而且因為她時不時就走個思,也完全沒有察覺到友好氛圍下涌動的暗流。
畢竟無論是紀清梵還是江晚音,語氣甚至都帶點笑,乍一看好像關(guān)系也挺好似的。
紀清梵開口時的語氣都禮禮貌貌的,“早上接到電話時說的比較簡略,枝枝現(xiàn)在對我沒印象,江小姐作為枝枝的好朋友擔心也很正常,不過到底都是成年人了,我并不是說江小姐這個舉動不合適,只是換位思考,如果是我站在這個角度,并不會這樣管,我認為這是她的自由。”
“這話說的,”江晚音把新烤好的食物放進盛枝盤子,不動聲色把紀清梵剛剪好的肉全給擠到一邊,“只是我和枝枝都多少年的朋友了,從小玩到大,關(guān)系鐵得很,這種小事就不用紀小姐操心了?!?/p>
紀清梵微微一笑,用脆生生的菜葉卷了菠蘿和黑椒肉塊,直接把江晚音剛放上去的給擋得嚴嚴實實:“怎么是操心呢,你也說了,你們是朋友,而我和她是妻妻,恩愛幾年,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p>
她們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盛枝盤子里的食物也跟著越堆越多,她走神走得就差神游天外了,都沒怎么聽她們說話,等回過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面前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堆了這么多吃的,震驚之下直接被口水嗆住了。
“不是,你們這、……”
她被嗆得直咳嗽,一雙俏麗的眼眸都咳嗽地冒起水光。
紀清梵端過一邊的純水,給她撫背,江晚音慢了一步,見狀暗自咬了下牙,也輕輕地幫她拍背,捋順語氣說:“緩一緩,喝點水,深呼吸。”
她們兩個本來就全都挨著她坐,眼下越靠越近,盛枝感覺快要擠死了,本來就被嗆住了,不由更難受起來。
她真是想不明白,她們不擠嗎?全貼著她坐,明明有那么多地方可以坐,也就是得益于有空調(diào),不然還得貼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