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狗子,你這說了半天,連和你交手的是不是陰靈你都不知道?。俊贝糇雍喼睙o語至極。
二狗尷尬的撓了撓頭,“也不能這么說嘛,應(yīng)該是陰靈,肯定是,呃,我想至少百分之八十肯定,不不,百分之九十肯定?!?/p>
“行了行了,還是等我?guī)煾祦砹嗽僬f吧。”呆子實在不想和二狗有太多的交流。
“你遇到的是陰靈,可以百分之百肯定?!遍T口處忽然傳來一個聲音,打斷了二人。
屋里的兩人同時向門口看去,不知何時,在門口處已經(jīng)站著一個高大的胖子,看不出年紀,大概四十多歲的樣子,從頭到腳一身黃,圓臉細目,鼻大唇肥,長長的耳垂直抵肩頭,一付有福之相,此時正笑吟吟的看著屋里的兩個少年。
呆子看見來人,一改往日的遲鈍,起身便拜:“不孝徒兒,叩拜恩師。”
來人慈愛的看著叩拜在地的呆子,一臉的滿足:“徒兒不必多禮,起來吧。”接著又將目光移向床上半躺著的二狗。
二狗頓感手足無措,“呃,這個,不孝二狗,身有不適,不便參拜,免禮,免禮啦,呵呵?!闭f著,又自以為隱蔽的將手中滑嫩的瓷瓶,偷偷的藏進懷里。
來人看見二狗的舉動,頓時哈哈大笑起來,笑聲震耳欲聾,年久失修的老房子似乎禁不住這恐怖的笑聲,順著房檐飄落陣陣的灰塵。
笑過一陣之后,來人不知道從何處變出一把大蒲扇,一邊扇著涼風(fēng),一邊走向呆子早已搬過來的椅子上。坐定后,來人并不言語,而是從頭到腳的反復(fù)打量著二狗,有時搖頭,有時點頭。
“感謝前輩高人救命之恩,要是沒有您老人家,恐怕我這次蛻皮,呃,我這次大難恐怕不死也得脫層皮啦?!北粊砣丝吹脺喩黼u皮疙瘩蹭蹭冒,二狗趕緊挑起話題。
來人依舊沒有說話,繼續(xù)笑吟吟的打量著二狗,二狗雞皮疙瘩已經(jīng)冒無可冒,拼著冒犯這位高人風(fēng)險,硬著頭皮說道:“前輩不要再看了,再看我也不會交出瓷瓶的?!?/p>
來人又是一陣大笑,明明臨近夏日,二狗卻感覺屋里的溫度有下降的趨勢,趕緊將身上拽了拽被子。
“有趣,有趣,哈哈”,來人終于再次開口,“想我閑土道人,游歷大陸七十余載,不想今日在這小小的蠅頭鎮(zhèn)遇到了一個如此有趣之人,哈哈?!?/p>
“七十余載?我x,這么大歲數(shù)啦,恐怕比我死去的爺爺都要老,這皮膚怎么保養(yǎng)的?”二狗無恥的想著,又聽來人繼續(xù)說道:“不用前輩高人的稱呼,你叫我閑土爺爺即可。”
“閑土爺爺。”二狗趕緊抱拳行禮。
“嗯,孺子可教。我聽呆兒說起過你的事,你的身世無從考究,四歲起和你已經(jīng)死去的爺爺生活在一起,五年前你爺爺去世。這五年來,你憑著自己的頭腦勉強得活,或騙、或偷、或坑、或搶?!?/p>
二狗轉(zhuǎn)頭瞪著呆子,見他躬身站在老人身后,對自己的凝眉瞪眼毫無半點反應(yīng),只得再次轉(zhuǎn)頭,一臉心虛的看著老人。卻聽老人接著道:“其實這些在我看來倒算不得是什么傷天害理的事。”
二狗長出一口氣,原來自己的戰(zhàn)績在人家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你可知道那些陰靈為什么總是圍著你嗎?”閑土道人忽然問道。
見老人將話題引到陰靈上,二狗趕緊收斂情緒,虛心討教:“二狗不知,還望爺爺指點?!?/p>
“嗯?!崩先藫u著蒲扇慢慢站了起來,在屋內(nèi)來回的踱步,似乎是在組織語言給二狗解釋。
“世間萬物,平則固,極則變。那些圍繞著你的霧氣,其實都是有智慧的生靈,它們體內(nèi)的陰氣由于長年的積累,越發(fā)的膨脹,已開始走向極端,需要純陽之氣來平衡體內(nèi)的陰氣,從而達到自身穩(wěn)固的目的,而你無疑是它們最好的補品。”
老人見二狗仍舊一付虛心的表情,顯然正在認真聽他說話,又繼續(xù)道:“而你作為九陽體,體內(nèi)陽氣過盛,所以致使它們想要得到你的純陽之氣,又不敢過于靠近,于是才有了你遇到的那般景象?!?/p>
“噢,懂了懂了!”二狗恍然大悟:“我終于知道了,原來那些陰靈都怕我啊,哇哈哈!以后再也不用這該死的陰靈啦?!?/p>
“應(yīng)該是相生相克才是正解?!崩先艘魂嚐o語,好笑的搖了搖頭。
“你現(xiàn)在可以說毫無根基,完全是憑著本能與陰靈抗衡,這樣是很耗費本源之能的,以后還是盡量遠離陰靈為妙?!?/p>
“啊,這么嚴重啊,多謝爺爺指點。”難怪自己脫了一層皮,原來是相克的原因。
二狗從來都是一個有自知之明的人,見老人如此鄭重的提醒自己,馬上收斂找陰靈玩耍的心思。
“嗯”老人滿意的點點頭,看著二狗,略沉吟一番,開口道:“你可愿隨我修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