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滎陽東南的張楚軍大營,吳廣召集眾將,商討退敵之策。
可以說,章邯進兵滎陽,讓吳廣感到了危機的接近,而且,張楚軍久攻滎陽不下,已經(jīng)傷痕累累,章邯的突然參戰(zhàn),讓吳廣感到如芒在背,使得滎陽之戰(zhàn),更加艱難。
如果說當初,田臧勸自己西進,撇棄滎陽,直奔咸陽殺去,與周文合兵,可橫掃關(guān)中的計策是對的,那么,此時吳廣的確已經(jīng)后悔,他后悔太多機會被他錯失,但是,這個世界沒有后悔藥,無論曾經(jīng)如何,吳廣都必須安排好眼前的一切。
當初攻打滎陽不下,吳廣曾下令,讓徐武和鄧說分兵兩路,建立根基,為自己尋求后援,建立補給基地,而此時,徐武和鄧說已分別占領(lǐng)了許縣和郯縣,如果滎陽之戰(zhàn)真的無法繼續(xù),吳廣有考慮,向回撤軍,或許他會向許縣進兵,也或許,吳廣會直奔郯縣而去,遠離三川郡。
可不管走哪條路,吳廣眼下,都必須做出決定,是戰(zhàn)還是不戰(zhàn)!
就在吳廣沉思,眾將也各自尋思對策的時候,帳外,忽然有親衛(wèi)奔入,大喊:“將軍,有陳縣送來的旨意?!?/p>
親隨話音剛落,吳廣猛然起身,這個時候,陳勝送圣旨來,會是什么事情?難道,陳勝已經(jīng)知道章邯出關(guān)的事情了嗎?
想到此,吳廣不敢怠慢,帶著眾人,向帳外走去,這時,迎面走來一人,乃是田臧,只見他手中拿著一捆竹簡,在他身后,李歸帶著百余名士兵緊緊跟隨,吳廣詫異,喝道:“怎么回事?”
田臧打開手中竹簡,朗聲大喝:“圣旨在此,吳廣還不快快接旨!”
吳廣心中疑惑,但他還不敢公然抗旨,更不知道,田臧手中拿的,只是一本普通的兵書,并不是什么圣旨,此時,田臧已朗聲念道:“吳廣久攻滎陽不下,三年之久,耗費軍費,軍隊無數(shù),其罪當誅,寡人特令田臧接管三軍,強攻滎陽,旨到之日,立刻執(zhí)行,不可有誤,敢反抗者,殺無赦!欽此?!?/p>
田臧念完,李歸立刻揮手,令道:“抓起來!”
吳廣身后十余名親隨立刻拔劍在手,想要反抗,卻在這時,百余名張楚軍一擁而上,向吳廣等人殺去,混戰(zhàn)中,田臧抽出銅劍,快走幾步,一劍猛砍而去,正中吳廣面門,吳廣慘叫一聲,倒地抽搐。
這時,田臧半蹲下身子,將吳廣級割下,高舉再上,大聲道:“奉大王令,接管軍權(quán),敢不從者,殺無赦!”
“愿聽將軍號令!”眾將紛紛跪地,幾個反抗的吳廣親隨很快便被殺光,這時,田臧回身令道:“立刻封存吳廣級,八百里加急,送往陳縣,交與大王!”
親隨唱諾,取來木箱子,撒上白灰,將吳廣級裝入,用布包好,隨即翻身上馬,帶著幾個人,急向營外馳去。
這時,田臧與李歸對視一眼,皆默默的笑了,大營內(nèi),吳廣的纛旗被撤下,一面寫有田字的旗幟被高高掛起,這時,田臧朗聲喝令:“全部大帳集合!聽我號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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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楚王宮,這里已經(jīng)不像年前那樣太平了,陳勝自從稱王后,起初還勵志可嘉,欲吞并天下,可伴隨著時間的消逝,陳勝漸漸迷上了財富,美女,他的生活中,大多數(shù)時間,都是與女人為舞。
自從新年之后,陳縣城中,朝廷中,宮中都不同程度的枉議時局,而且,居然還敢背地里,私下議論自己,故此,陳勝將自己的兩名心腹,中正朱房和主司胡武,調(diào)遣下去,嚴查枉議時局之人。
此時,二人跪伏在陳勝面前,正做著匯報:“慶星漢,碩明誠,后巍昂,李陽平,毛高潔,潭開霽,繆雅達等官員,都不同程度的妄議大王,這是口供?!?/p>
一名內(nèi)侍接過竹簡,轉(zhuǎn)身走到陳勝面前,雙手奉上,陳勝打開竹簡,大致看了看,隨即憤怒扔出,大恨道:“統(tǒng)統(tǒng)斬!”
二人唱諾,但陳勝卻又改口道:“不,誅他們?nèi)?!?/p>
二人再次唱諾,這時,一名親衛(wèi)快步走入,拱手道:“大王,滎陽大營送來緊急軍報!”
陳勝聽到匯報,不由一驚,緊急軍報,不會是滎陽出事了吧?想到此,陳勝忽然起身,急忙令道:“快,傳喚他們進來!”
親衛(wèi)唱諾離去了,這時,陳勝又坐了下來,自從周文敗出函谷關(guān),陳勝對秦軍的懼意,漸漸浮現(xiàn),他開始意識到,秦國的軍隊,并沒有自己想的那般無能,僅一戰(zhàn),自己的四十萬大軍便折在了關(guān)中,可謂慘痛。
這時,陳勝目光如炬,看向朱房,恨道:“你剛剛說,還有人枉議時局,說說看,他們都議論些什么?”
見陳勝問起,朱房拱手道:“有的人說,大王沉迷酒色,不知進取,有的人認為,章邯出關(guān),不可對敵,應(yīng)當避其鋒芒,撤回滎陽的軍隊,保守陳郡,也有的人說,大王應(yīng)及時遷都,避難江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