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伯詫異,剛想開口,項莊已繼續(xù)說道:“我曾與劉邦有舊交,深知劉邦身事,他的大女兒劉樂,今年不過十四五歲,根本不到婚嫁年齡,況且,劉邦孑然一身入蜀,哪來的家眷?當年定親,恐怕是劉邦為解危急,倉促答應(yīng)罷了?!?/p>
“你是說……他騙我?”項伯勃然大怒,項莊看著項伯,誠懇的點了點頭,這時,項伯再也無法遏制怒火,他猛摔茶杯,一聲脆響之后,在外執(zhí)勤的親衛(wèi)紛紛抽出長劍,沖入客堂,項莊見驚擾了侍衛(wèi),乃向外揮揮手,眾人退下后,項莊勸道:“叔父不可如此?!?/p>
“唉……當年,我真是老糊涂了?!表棽脨啦灰?,又道:“可恨張良,居然敢誆騙我,我真是瞎了眼!”
“叔父現(xiàn)在悔過,也為時未晚,待戰(zhàn)事初平,我愿親自做媒,替猷兒說親吳家,仍續(xù)前緣,如何?”
“這……吳芮不會答應(yīng)吧?”項伯略顯遲疑,項莊笑著點點頭:“以我今時今日的地位,吳芮不會拒絕的。”
“好,若莊兒能替猷兒提親,我愿與劉邦斷絕來往!”項伯起身,舉手立誓,屋內(nèi)的氣氛漸漸融洽,這時,項莊雙眼微瞇,凝視著桌案上的茶杯,冷笑道:“天下紛爭,即將來了?!?/p>
“你說什么?天下紛爭?這不可能?!表棽豢芍眯诺目粗椙f,又道:“已楚國今時今日的地位,天下誰敢與爭?”
“呵呵,叔父,我已得確切情報,你就等著看好戲吧?!?/p>
……
數(shù)日后,西楚王宮,各國云集,有衡山王吳芮,九江王黥布,河南王申陽,殷王司馬卬,濟北王田安,常山王張耳和臨江王共敖等。
酒宴十分豐盛,排場空前之大,無人能比,僅護衛(wèi)花車的,就有三萬楚軍。
在西楚王宮前殿,婚禮如期舉行,由項伯親自為項羽坐堂受禮,一對佳人,終于在各國君主的見證下,結(jié)為夫婦。
數(shù)月后,項羽又相繼迎娶側(cè)妃,夫人,嬪等二十余人。
……
三天后,各國君主6續(xù)歸國。
在彭城居住數(shù)日后,項莊與共敖一起,向南起行,準備歸國,剛剛度過泗河,臨近下相的時候,項莊與共敖將要分道揚鑣。
臨別在即,共敖在馬上給項莊施禮道:“這一別,不知何日再見,愿東楚王多多保重身體,我會讓犬子年年上供,出使貴國。”
“呵呵,臨江王何必如此客氣,你我已經(jīng)同為君主,他日當互相照應(yīng),攜手捍衛(wèi)南方,守衛(wèi)長江一線?!?/p>
“這個自然?!惫舶焦肮笆?,項莊在馬上輕拍他的肩膀,囑咐道:“戰(zhàn)爭就要打響了,如果我所料不錯,劉邦就要離開漢中,向北進了,若關(guān)中吃緊,南郡亦處在水深火熱之中,你萬不可大意?!?/p>
共敖點頭,項莊又道:“況且,三座大橋,猶如一把雙刃劍,有利亦有弊,你可憑借大橋,迅北援,但同樣,劉邦會借著大橋,南下討伐江陵,所以,你要把握好這個分寸,南陽在,南郡尚安,南陽丟,南郡危矣?!?/p>
“我記住了。”共敖在馬上點頭,再次向項莊抱拳施禮,勒轉(zhuǎn)馬頭,帶著部隊,向西急行去。
看著共敖離去的背影,項莊輕嘆一聲,一旁的孔吉疑惑道:“大王何必如此憂慮?共敖此人,您是了解的,行軍打仗,一絲不茍,您不必擔憂南郡的安危。”
“他雖然謹慎,可我擔心,他終究不是劉邦的對手啊?!表椙f感慨萬千,勒轉(zhuǎn)馬頭,看著東面,那個他從小長大的下相縣,有著那么多的回憶,這讓他不禁想起了童年時光,既然路經(jīng)此地,他不應(yīng)一走了之,乃吩咐道:“向東進?!?/p>
“我們不回江東嗎?”這聲音是從后面一輛馬車中傳來的,很快,馬車車簾掀開,吳芳探頭看著項莊,又道:“咱們走東面,這是要去哪?”
“我要回下相走走,你陪我一起?!表椙f朗笑一聲,揮鞭猛抽戰(zhàn)馬,急向下相馳去。
看著項莊的背影,吳芳輕嘆一聲,向一旁的校尉道:“還不快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