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一個時辰之后,近兩萬秦軍奔入咸陽,控制了大街小巷,并將咸陽宮團團圍攏,此時,百姓們都不知道,宮中到底生了什么事,只聽說二世皇帝忽然病重,為了防止意外,宮中臨時加強戒備。
在咸陽宮長長的回廊上,趙成一身輕鎧,陪在趙高身后,二人快步來到咸陽宮偏殿,在胡亥的御書房中,趙高找到了虎符和玉璽,此時趙高最需要的,就是這兩樣物品,有了這些東西,趙高便可號令四方。
他高興的撫摸了片刻,隨即在御案前拿起一份圣旨,在上面寫下了胡亥的遺言,將會傳位給叔父子嬰繼位,并蓋上玉璽。
片刻之后,趙高拿起圣旨,輕輕吹干墨跡,又重新審核了一遍,這才把圣旨交給趙成,囑咐道:“把子嬰帶回來,他將是我們最有力的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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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咸陽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里,一家酒鋪內(nèi)匆匆走出一男一女,在他們身后,幾個身穿白色死士服的中年人緊緊跟隨,如果你仔細觀察不難現(xiàn),這些死士手中所拿的,都是打造精湛的鐵劍。
而剛剛那名男子,便是項莊幕下的華宇,自從秦國三輔蒙冤之后,華宇離開了咸陽,回到彭城后,又得項莊密信,帶著桂英豪趕往了滎陽,此時,項莊在各大郡城所開設的匠鋪已不知何時,悄悄關門了,而曾經(jīng)的情報網(wǎng),卻已一個嶄新的面孔傲立于亂世間,成為了各大郡城有名的酒鋪或者客棧。
而華宇搖身一變,成了關中一帶最有名的商人,這段時間,由于各地的戰(zhàn)況十分緊張,華宇也匆匆趕來了咸陽,本想把一些情報送到南面,交給項莊,怎奈關中禁嚴,撒出去的人紛紛被抓,情報一度落在秦軍手中,使得華宇懊惱不已。
本以為自己已經(jīng)暴露,秦軍會在這幾日上門抓人,華宇焚毀了楚軍在關中所有的資料,準備坦然面對即將到來的一切,卻不想,找上門來的,不是秦軍士兵,而是一個打扮樸素的少女,她雖然沒有過多表露什么,但她卻提出了一個讓華宇費解的要求,她要和華宇等人合作,只有這樣,她才不會暴露華宇等人的身份。
起初,華宇還留有警惕,他不敢輕易相信這名女子,但后來,華宇利用各種手段探查得知,這個女子是贏子嬰的二女兒贏雪柔。
人如其名,她的確很美,以至于,華宇覺得,自己已經(jīng)愛上她了,再幾次接觸之后,華宇漸漸釋去了對贏雪柔的警惕,因為他知道贏雪柔只是被家族的衰弱,卷入了無盡的權利斗爭之中,而她今年,才僅僅十七歲。
這幾日,伴隨著楚軍入關,咸陽風波四起,轉而從宮中傳出消息,二世皇帝胡亥,偶染重疾,不治身亡,關中各郡舉哀。
贏雪柔這個時候找自己,肯定是因為此事,故此,華宇毫不思索,答應了贏雪柔的請求,陪她去見一個人,一個很重要的人,雖然華宇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他甘愿相信贏雪柔。
幾個人行有一段距離之后,從一個胡同里駛出一輛馬車,二人匆匆進入馬車之后,馬車從胡同里匆匆離去了,后面,原本跟隨華宇的一般死士則從馬樁上摘下韁繩,馭馬緊隨其后。
這里是一座破敗的土地廟,一個瘋子在里面嘶聲咆哮:“金戈鐵馬,二十軍爵。黑甲秦軍,終成塵土。西楚人杰,涿鹿中原。揮劍問天,誰主沉浮?!?/p>
看似無心的言語,其中,包涵著子嬰對秦國走向沒落的不滿,而這個滿臉胡茬的男子,在此已經(jīng)飄零了三年之久,他就是當年因為隕石案而被牽連的贏子嬰。
蟄伏以待,靜觀其變,僅僅只是蟄伏,子嬰便已等了三年,他讓自己的子女們離開王宮,隱姓埋名,只為能留下一絲血脈,可兩個女兒卻不愿離去,一個叫雪月,一個叫雪柔,她們始終徘徊在咸陽,也同樣陪伴著子嬰等待了三年之久。
楚軍入關,機會來了,身為贏氏家族幸存下來的子嬰一脈,他們決定,就此動手,但不曾想,今天,咸陽城中,沉悶的鐘聲敲響了,這是國殤的鐘聲,贏子嬰隱隱猜到,恐怕胡亥已經(jīng)遇害了,哥哥嬴政的骨肉就此斷絕,雖然子嬰十分傷感,可他不敢表明在臉上,他只能默默的在心中流淚。
今天,贏雪柔會帶來一個很重要的人,這個人是項莊麾下的骨干,也是項莊極為信任之人,能把諾大的情報機構交給此人打理,子嬰知道,這不是一個普通人。
而項莊又是子嬰的故交,子嬰只希望通過他聯(lián)系項莊,借助項家的地位,與楚國談和,自己在伺機除掉趙高,重新振作秦國,一切的夢想,都寄托在這個叫華宇的人身上了。
子嬰想到此,心中暗暗嘆息一聲,忽然,從破廟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子嬰心中一緊,假裝瘋魔,心中卻警惕異常,很快,伴隨著急促的腳步聲過后,趙成帶著數(shù)百名士兵匆匆走入。
趙成在門外凝視子嬰半響,略顯得意的吼道:“臭瘋子,你時來運轉,要財了,快隨我們走吧!”
趙成話音剛落,子嬰驚慌失措的向后閃躲,趙成見子嬰如此,他更加憤怒,一口口水吐向子嬰,隨即恨道:“看什么,還不快把人給老子帶走!”
幾名士兵七手八腳,撲了上去,把贏子嬰反手按倒,帶出了破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