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沙羨縣出,沿著長江北上,項莊的船只在彭蠡澤停留了數(shù)個時辰,之后,船隊繼續(xù)東進,直奔會稽郡丹徒河港進。﹤
船上,吳芮坐在一張桌案前,一杯剛剛泡好的茶水梟梟騰冒著熱氣,在船頭,項莊一人獨自看著茫茫江水,呆呆的站著。
那曾經(jīng)回蕩心中的詩如斬不斷的青絲一般,涌上心頭:“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zhuǎn)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曾經(jīng)曹操是何等感慨,寫下這詩?而當初自己離開烏江之時,也同樣想起過這詩,可如今,自己身居官職,掌管一方軍政,感慨,亦不一樣。
可在心中感慨萬千之時,項莊更多的,是嗟嘆時間,轉(zhuǎn)眼間,自己已控制大別山以南,對鐵礦的開采,也解開了項家多年只依靠從各地收購鐵礦的尷尬局面。
但更重要,想要徹底突破兵器改革,使項家走上更高的臺階,項莊知道,一切才剛剛開始。
而且,想要在這個年代占有一席之地,兵器是否犀利,能否在戰(zhàn)爭中起主導地位,這些都很重要,想到此,項莊不由想到了不久前,周文敗出了函谷關。
曾經(jīng)叱咤一時,屢屢殺得秦軍丟盔卸甲的周文大軍,如今,卻已從關中兵敗,逃出了函谷關,而秦末,風云一時的將領章邯,也伴隨著周文的兵敗,踏上了歷史的舞臺。
可以說,項莊對這個年代的歷史還是有些了解的,周文的兵敗,將拉開張楚政權(quán)的徹底垮塌,張楚政權(quán)的垮塌,也會拉開山東一帶的混戰(zhàn)。
而項莊更深知,周文兵敗,項梁入主中原的日子,將要到來,而項家能否在這次中原爭奪戰(zhàn)中,占有一席之地呢?一切還是未知之數(shù),想到此,項莊不禁輕嘆。
這時,項莊感覺身后暖暖的,一雙溫暖的手,在項莊身前,為他扭上扣子,這時,項莊回身看去, 曹鳳已將一件披風披在了項莊身后,項莊感覺后背暖暖的,他不禁將曹鳳擁入了自己懷中。
曹鳳被項莊這樣摟著,抱著,她心中暖暖的,剛剛,她始終在觀察項莊,她現(xiàn),項莊始終默默站立在此,漫漫的江水,滾滾而流,不知道,項莊在想些什么?
也許,項莊過于思念孔秀蕓,才會如此。
帶著這種想法,曹鳳才拿來披風,披在項莊身上,此時項莊已將自己擁入懷中,曹鳳仿佛溫馴的羔羊一般,依偎在項莊懷中,直到遠處,響起了轟鳴的鼓聲和號角聲,曹鳳才從項莊的懷中掙脫出來,這時,她略顯無奈的笑道:“項莊哥哥,你是不是想孔姐姐了?”
項莊見曹鳳如此問,他無奈的笑了,伸手在曹鳳的額頭點了一下:“你這丫頭,都在想些什么呢?”
曹鳳見自己誤會了,只得吐吐舌頭,這時,遠處的鼓聲和號角聲越來越響,偶爾能聽到低鳴的軍樂聲,這時,曹鳳看向遠方,一座河港出現(xiàn)在眼前,她不禁大喜道:“項莊哥哥,丹徒河港到了。”
曹鳳去收拾東西了,項莊依然獨自佇立在船頭,看著遠方的丹徒河港,這時,始終在船艙內(nèi)休息的吳芮走了過來,他聲音爽朗,大笑著道:“聽說到地方了,我來看看?!?/p>
項莊見吳芮過來,先是行一禮:“項莊見過吳伯父?!?/p>
吳芮見項莊如此客氣,不禁朗笑道:“賢侄不必如此客氣?!?/p>
這時,吳芮來到船頭,搭起眼簾,向遠處看去,丹徒河港上,旌旗蔽日,軍樂聲,鼓聲和號角聲摻雜在一起,十分震耳,不久,船頭上,一名校尉高喝:“收帆。”
船帆被放下了,船只漸漸傍岸,此時,已經(jīng)有數(shù)艘船只傍岸了,而吳芮帶來的鄱陽軍已開始登岸。
戰(zhàn)鼓已漸漸清晰,項莊和吳芮所在的船只開始6續(xù)傍岸,一聲轟隆隆響聲,船體搖擺不定,這是帥船傍岸的緣故,很快,幾只船板被搭上船岸,項莊指向河港,笑道:“吳伯父,咱們上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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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徒河港,這里是會稽郡北面最大的河港,始皇帝東巡,曾從此河港東渡,前往瑯琊,而此時,項莊等人的軍隊,便是在這處河港登岸。
而河港上,一早便開始忙碌一番,眾人熙熙攘攘,布置河港,他們并不是迎接項莊,而是迎接他們盼望已久的客人,吳芮。
可以說,吳芮的到來,預示著與鄱陽的談判正式開始,項家能否在會稽建立更穩(wěn)固的根基,在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