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出征的戰(zhàn)鼓緩緩敲響,一隊隊楚軍開始向前進(jìn),在一處不起眼的土包上,項羽肩披紅色披風(fēng),右手握劍,大聲說道:“秦軍主力,此時駐扎在巨鹿城下,這一戰(zhàn),我們只帶三日糧草,誓與秦軍血戰(zhàn)到底,若勝,我們可名垂青史,威震一方,若敗,我們不辜負(fù)楚王期望,為國盡忠,將士們,拿起你們的兵器,與我一起,沖鋒在最前線,用我們的鮮血,捍衛(wèi)楚國的尊嚴(yán)!”
項羽話音剛落,楚陣內(nèi)響起一陣歡呼聲,項羽見楚軍士氣大振,心中大喜,立刻下令,向巨鹿進(jìn)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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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鹿偏北,沙丘一帶,始皇帝當(dāng)年病死在此,由趙高和李斯通謀,扶起了如今的二世皇帝胡亥,而今時今日,沙丘附近,又一支數(shù)萬人的軍馬駐扎在此,他們本應(yīng)該是援救巨鹿的燕國援軍,但秦軍的強勢,讓燕軍止步不前,不敢靠近半步。
今天,秦軍再一次動了對巨鹿的猛烈進(jìn)攻,鼓聲,號角聲混雜在一起,濃黑的硝煙在巨鹿城上空盤旋。
在巨鹿不遠(yuǎn)處的斷崖上,臧荼帶著兒子臧衍站立在此,兩人皆默默無言,只凝望著遠(yuǎn)方。
不知多久過去,臧荼輕嘆一聲,回身看向兒子臧衍,冷笑道:“看來,巨鹿很難再保守了,我們應(yīng)該考慮北歸了?!?/p>
“唇亡齒寒,父親不考慮增援巨鹿嗎?”兒子臧衍略顯憂慮,臧荼卻冷笑一聲,回道:“螳臂擋車,何必徒增傷亡?況且,僅僅依靠我們燕國,就能解救趙國之危嗎?”
說完,臧荼再次凝視遠(yuǎn)方,但臧衍卻略顯不甘道:“可是父親,一旦趙國敗亡,秦軍必然會把視線轉(zhuǎn)移到燕國,我擔(dān)心,燕國很難抵擋秦軍!”
“難道我們此時北上,就能阻擋秦軍嗎?你想的太簡單了!”臧荼不悅,剛想在訓(xùn)斥兒子幾句,一名斥候疾步跑來,拱手道:“大將軍,巨鹿附近,現(xiàn)十萬楚軍,正在全向巨鹿行去?!?/p>
聽到楚軍北上了,臧荼不禁冷哼一聲:“什么楚軍,只是一些不自量力的勇夫罷了?!?/p>
說完,臧荼凝望著遠(yuǎn)處騰騰的硝煙,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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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軍此時,駐扎在巨鹿東南方,也同樣擁兵數(shù)萬,他們早在半月之前便趕到巨鹿了,可擔(dān)心秦軍勢大,不好與敵,齊將田都選擇了按兵不動,只每日帥親隨百余人,來到巨鹿附近查看戰(zhàn)況,今天,田都一如往常,前來觀戰(zhàn)。
可以說,田都并不希望趙國滅亡,畢竟趙國亡了,齊國便會少一支可以呼應(yīng)的援軍,但秦軍章邯驍勇異常,齊軍根本不是趙軍的對手,故此,田都選擇了以靜制動,觀察戰(zhàn)局,在做計較。
此時,一名斥候疾步而來,在田都身旁拱手道:“將軍,楚軍有動靜了,他們在向北行進(jìn),估計是去巨鹿了。”
“哦?”田都不禁詫異,項羽果真有項梁風(fēng)范,剛剛奪權(quán)不久,就出兵北征了嗎?
想著楚軍如此急迫的參與戰(zhàn)局,田都不禁冷笑道:“三十萬秦軍,豈是十萬楚軍能夠撼動的?我們不妨停步在此,靜觀其變吧。”
說完,田都不禁仰頭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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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萬楚軍火北上,隊伍呈長蛇型,項羽在百名親隨的護(hù)衛(wèi)下,行進(jìn)在隊伍中間,這時,蒲善馭馬疾馳而來,快到項羽身旁,蒲善拱手道:“行軍打仗,貴在戰(zhàn),如果將軍允許,我愿率軍斷秦軍糧道,糧道若破,秦軍必會自亂,然后我們再與秦軍一戰(zhàn),必勝!”
蒲善說完,項羽回身看向一旁的范增,啞然笑道:“軍師以為如何?”
“斷秦軍糧道,不是一日兩日可以制衡秦軍的,如果時間拖得太長,巨鹿必失,那時,秦軍雍城固守,極難撼動!”范增在馬上掠須笑道,這時,項羽也朗笑道:“我意已決,直擊巨鹿,與秦軍血戰(zhàn)到底!”
話音剛落,項羽看向一旁的傳令兵,令道:“傳令三軍,加前進(jìn),天黑之前,必須趕往巨鹿,有敢遲誤者,斬!有敢退后者,斬!”
傳令兵領(lǐng)命離去了,項羽再次看向蒲善,朗笑道:“秦軍三倍于我軍,若不能戳其銳氣,我們很難撼動秦軍,所以,截?fù)艏Z草不如直接兵進(jìn)巨鹿,誓死一戰(zhàn),尚有勝算,截?fù)艏Z草一事,不要再提了?!?/p>
見項羽心意已決,蒲善只得拱手道:“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