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莊來到客堂中央的主位上的坐下,打量一眼眾人,這才笑道:“都坐下吧。”
眾人回一禮,紛紛坐下,這時,項莊笑道:“我早已得華宇匯報,知道,你們中有的曾是北軍中郎將,有的是京兆尹,有的是司馬,有的是……”
李洪沒有官職,項莊險些忘了,他說道李洪時頓住了,臉上泛起了一絲沮喪,嘆道:“李斯的事,我深感抱歉,沒能救出,我……”
項莊輕嘆一聲,不再說了,這時,李洪慌忙起身,拱手道:“將軍能把家父的事情掛在心上,李洪在這里,謝過將軍了?!?/p>
見李洪起身,項莊笑著擺擺手,示意他不必客氣,這時,項莊腦中再次泛起李斯的身影,自己當(dāng)初入咸陽,曾與李斯有過一面之緣,但彼此并不認(rèn)識,但李斯的死,還是讓項莊感到惋惜,畢竟李斯也是一個有大才的人,只是為人太過迂腐,留戀爵位罷了,不過,聽說李斯的兒子李洪,也是一個飽讀兵書之人,也許,他日李洪也會成為自己麾下可用的之才,不過,前提是,李洪必須忠于自己。
項莊忽然感覺,自己的思路似乎拉的太遠了,他不禁看了看眾人,笑道:“我會安排你們?nèi)ズ馍娇と温?,不知道你們肯去否??/p>
“只要當(dāng)陽君不棄,我們愿意。”眾人齊聲拱手回道,這時,門外走入一名府兵,在項莊耳邊輕語幾句,項莊點點頭,向眾人笑道:“我有客人來了,先失陪了,至于何時啟程,我會讓華宇通知你們?!?/p>
眾人再次拱手道謝,這時,項莊起身,在華宇肩旁輕拍兩下,囑咐道:“好好照顧他們?!?/p>
。。。。。。
當(dāng)陽君府偏院,這里有一座涼亭,一塊小池塘,風(fēng)景十分優(yōu)雅,此時,項莊在幾名親衛(wèi)的護衛(wèi)下,匆匆向涼亭行去,不遠處,項羽坐在石墩上,拿著石桌上的酒杯,正不停的向嘴里灌。
所謂一醉解千愁,項羽這幾個月,始終用酒來平復(fù)心中的不滿,今天,弟弟項莊剛剛回到府上,項羽便來了,此時,項莊已來到項羽身旁,不禁啞然笑道:“哥哥什么時候變成酒鬼了?”
對于弟弟的調(diào)侃,項羽感覺,一點都不好笑,此時項羽舉起酒杯,又是一大口酒下肚,這才恨道:“當(dāng)年,若非叔父扶持,哪有今日的楚懷王?可他呢?恩將仇報,剛剛穩(wěn)定王位,就拿我們項家開刀,可憐叔父東征西討,灑血疆場,最后連命都丟了,換來的,只是項家今日的敗末嗎?”
見項羽有些自暴自棄,項莊不禁輕嘆一聲,安撫道:“哥哥,公道自在人心,況且,項家并沒有敗末,你我仍然掌控著江東三郡,雖然眼下并不如意,但總有一天,我們會有翻身的機會的,哥哥要學(xué)會隱忍才行!”
“隱忍?”項羽默念了一句,他何嘗不知,要隱忍以待,但這種事情說著容易做著難,項羽心中煩悶,再次拿起酒杯,大喝一口,這時,他已有些醉眼惺忪了。
項羽的自暴自棄,讓項莊略顯無奈,只是奪了軍權(quán)而已,項家依然是楚國最有權(quán)威的門閥,況且,真正到了大軍壓境,楚軍岌岌可危的時候,羋心唯一能夠指望的,唯有項家,只有項家才是楚軍最有能力的指揮者,但眼下,必須想方設(shè)法讓項羽振作起來。
猶豫半響,項莊忽然想起一事,乃坐在項羽對面,笑道:“哥哥,我有一事要告訴你?!?/p>
項羽放下酒杯,看著項莊,詫異道:“什么事?”
“我這幾天剛剛得到情報,章邯已率軍北上,向趙地兵了?!?/p>
項羽聽說,趙國和章邯打起來了,他不由精神一振,猛然起身道:“太好了,我這就向楚王請命,帶兵北上,為叔父報仇!”
“且慢!”項莊叫住項羽,這個不開竅的哥哥,項莊略顯無奈道:“哥哥莫慌,這種事要等時機,不可急于求成,況且,楚王剛剛奪走咱們兵權(quán),又豈會輕易再讓我們北上,所以,你聽我的,好好振作精神,等待時機?!?/p>
“等待時機?”項羽默念一句,他忽然想起年前范增的話,‘項家威勢太大,才會被楚王忌憚,而劉邦雖然出身卑微,但他懂得隱藏鋒芒,在夾縫中求存,項羽將軍,這一點,你要好好學(xué)習(xí)??!’
范增的話依然回蕩耳邊,項羽沉吟半響,他終于點頭應(yīng)道:“莊兒,我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