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鹿妍到酒店后量了個體溫,379度,不高不低,尷里尷尬的,這和她解讀中的她和熊煦的關系一樣。
她喝了杯水,沒有任何障礙地入了睡。半夜,她感覺到一只手間或覆在額頭上,而環(huán)在她腰上的手今晚很老實。
她在朦朧中,心間飄過一道嘆息。
第二天她沒有好轉的跡象,量了體溫375。
他們幾人出去玩了,涂一白和熊煦帶她去了醫(yī)院。
她抱歉地說,“對不起,耽誤你們行程了?!彼刂槢]精神的鹿妍實在惹人憐。
她不喜歡自己不化妝的樣子,殊不知這模樣在男人眼中是致命的。涂一白沒說什么,倒是熊煦幫她捋捋頭發(fā),“到底是我?guī)愠鰜聿×说?,怎么也要負責。?/p>
你要是能對我其他地方負責就好了。鹿妍心里翻了個白眼,真實的白眼她是沒力氣翻,實在是肌肉酸疼得緊。
二級醫(yī)院,地方簡陋,但病患少好歹有張床。醫(yī)生開了點補液,實習生來扎的針,可能是天冷,她又萎,血管縮在皮下,那姑娘拍拍打打,左手戳了兩針,右手一針,最后她還想試試,被冷著一張臉的熊煦攔下,“換個人來吧?!?/p>
病人一聲不吭,護生便沒了盡頭地試,熊煦在護生走開后趕緊撈起她的手,蹙起眉宇,看著幾個針眼不爽道:“什么技術啊,怎么打成這樣了?!?/p>
鹿妍疲憊地扯開嘴角,“要給人機會人家練練。”
打針的沒來,熊煦先接了個電話,明顯是個女聲,她在他轉身后聽他低聲道,“在外面,大后天回去”
鹿妍眼皮耷拉,腦子里是放空的,人昏昏沉沉,情感神經(jīng)也遲鈍了。
涂一白抿著唇坐到她旁邊,歪頭打量了她會,安慰道:“可能是工作?!?/p>
她迷瞪瞪看向他,腦袋千斤重,“什么?”
他見她無精打采,一臉傷心的黛玉樣,鼓勵她道:“我覺得熊帥對你還挺不一樣的,別灰心?!?/p>
一陣沉默,倒是幾綹頭發(fā)順著重力“灰心地”垂了下來。
他見鹿妍沒回應,解釋說:“那天我說他不談戀愛也不是肯定的,前幾年他一直在外面工作,特別忙,顛倒黑白的忙,腳不沾地的忙,這次我看了你們的相處,你也許是個例外呢?!?/p>
他那天早上對鹿妍說了熊煦七八年沒戀愛,當時姑娘的臉色就變了。盡管后來扯出笑,但他覺得自己說錯話了。
他是覺得熊煦混,但沒辦法,他對女人太有招,他親眼看著多少女人前赴后繼又戰(zhàn)死沙場,末了有時他輔助收場,問一句,聽到的都是心甘情愿。
鹿妍喜歡熊煦,他能看出,可也能看出,她比別人聰明,入局時便清楚自己的命運,所以鎖著情緒,拘著愛意,假裝灑脫。
他想提醒這個聰明的姑娘,又怕自己掐碎她的夢。熊煦對她是真好,只是不知道能好多久。
哎,他這個混賬朋友。
鹿妍松開棉簽,第二個針眼的血止住了,她見涂一白擔心她的狀態(tài),擠出一個堅強的笑,謝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