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煦沒回座,似乎對那過度精致姑娘的離開并不驚訝。他招手結(jié)了賬,徑直離開。
鹿妍留在座位上為方才消失十來分鐘道歉,口紅沒了,氣色差了,對方百分百信了她不舒服,還滿腹歉意覺得可能是自己選的這家店不干凈。
張亦深沒安排后續(xù)節(jié)目,開車送她回了家。
她到家樓下才看微信,熊煦30分鐘前發(fā)來,『我在那天的超市門口?!?/p>
鹿妍想打電話,卻發(fā)現(xiàn)睡了這么多次,她都沒有熊煦的電話。
她撥了語音通話,一秒便接通了。
“還在嗎?”
“在?!?/p>
鹿妍上樓飛快地拿了套衣服,在睡衣抽屜前躊躇半秒取了件紅色吊帶,貓著溜下了樓沖向超市。
熊煦倚靠著車門,叼著煙,冬風(fēng)吹起他的大衣衣擺,衣決飄飄。
隔著幾米遠的斑馬線,鹿妍看了眼紅燈,左右沒車她蠢蠢欲動,腳步剛邁出一步便被熊煦夾著煙的手抬起喝止,“紅燈!”
她訕訕站在原地,腳趾縮起松開縮起松開,數(shù)著秒跳綠的瞬間,她綻開笑容沖向他。
她不知道為什么這么開心,雖然原因明擺著,就是他在眼前。
鹿妍沖向熊煦的那幾步突然想,他說那些愛不愛都是自欺欺人,她無法解釋,因為她也不能證明自己是愛,或者自己愛過。都市人如此自我自私,最愛的大概始終都是自己。
可這一瞬看著路燈下的他,她明白了一點,當下喜歡荔枝就去吃它,吃個夠,明年不喜歡了就算了。怎么能因為不知道明年還喜不喜歡荔枝而放棄現(xiàn)在喜歡的它呢。
至少有一年喜歡過荔枝,飽腹過。
至少她看見他真的歡欣,雀躍。
她沒見過白馬王子,不知道什么是命中注定,什么是真愛。可27歲的此刻,她真實地在心動。
熊煦望著飛奔的她,傻妞一樣笑彎了眼。他左右看了眼車,在距離一米處張開了手,佯裝無奈地擁住她,打趣說:“要不要抱著你再轉(zhuǎn)個圈?”
她聽了居然點點頭,手本環(huán)腰,頃刻上抬勾住他的頸,配合地踮起腳。
熊煦笑,抱著她,大力地轉(zhuǎn)了一圈,將她的雙腿帶起,失重搖擺在空中。
“熊煦。”
“嗯?!?/p>
“我們今晚做愛吧?!?/p>
他輕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