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妍又洗了個澡,順便洗了個頭,吹了個半干,同熊煦收拾好行李下來時,胡婷婷的嘴角明顯地撇過一絲不屑。
鹿妍垂頭,眉心悄蹙了下。
車上,她枕著熊煦的大腿睡覺,車子顛啊顛,根本睡不著。
嗅著他褲子上淡淡的洗衣液味,心猜這味是誰買的?
情人的親密動作她已然適應(yīng),人前、陽光下、黑暗中他們都是最親密的人。
除開心里那道跨不過去的警戒線,他真是個完美情人。
熊煦垂眼,鹿妍的睫毛蒲扇樣扇啊扇,她接了睫毛,這次看她,眼睛大了許多,可原先那股清冷的柔媚減了不少,他手指搭上睫毛,碰了碰。
鹿妍故意眨眨眼。
“怎么沒睡?不是說困了嗎?”
“顛?!?/p>
他拉起她,將她腦袋按在肩上,“你這樣睡當(dāng)然顛,物理不好吧。”
車?yán)锖艹?,他們在講一個哥們受情傷的事兒,說五六年沒碰女人,好不容易重新打開心扉還是個渣女,氣得他下周決定去gay吧。不知真假,大家八卦的歡騰。
熊煦沒參與,一臉嚴(yán)肅在發(fā)消息。
鹿妍闔上眼,靠著他,安全感和不安全感交雜錯涌。
她想問他,你為什么七八年不談戀愛?受過情傷?愛好玩樂?不想負(fù)責(zé)?
又想,不談也好,對大家一視同仁,都是床上伴侶。想來自己不夠特別但也沒比誰差去了地位。
她迷瞪瞪地顛入了夢,又在耳邊炸開的笑聲里驚醒,再要入睡便難了。
她微睜開眼,不是故意的,只是很湊巧掃到了微信界面。牙齒下意識地咬緊了。
熊煦肩上一輕,見鹿妍側(cè)身在包里掏東西,他攬住她的腰,“醒了?睡著了嗎?”
“嗯。”她掏了煙,看了眼前排,提了半分嗓問,“能抽煙嗎?”
城鄉(xiāng)結(jié)合部的路上,車速不快,開車的張智瑞說可以,另外兩個男的都說沒事,胡婷婷哼了一聲。
她男友大斌不好意思,回頭說,“開個窗就行了?!?/p>
“我咽炎?!焙面脦е鰦蓺鈨宏愂龅?。
鹿妍不是沒眼色,淡淡收起了煙,將大斌歉意的眼神收下,只是一番動作間和熊煦拉開了半座的距離。
方才她要抽煙,在眾人應(yīng)好的瞬間,他便抽出發(fā)消息的手自然地開了半面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