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跌落地平線,路光霓虹點亮城市。
某網(wǎng)紅火鍋店,經(jīng)過半小時等位,非情侶非好友非同事的男女落了座。
熊煦紳士地將菜單先遞給鹿妍。
鹿妍打了幾個勾后熊煦接過,又補(bǔ)了兩個,下了單。
口味頗為相近。
鹿妍起初是揣著尷尬的。
兩人面對面坐著,做過最親密的事,卻是最陌生的人,她對這樣的關(guān)系不熟悉。
她指尖在裸露的膝關(guān)節(jié)空彈《野蜂飛舞》,比相親還不知所措,可又比相親多一些好心情。
熊煦自在多了,有一搭沒一搭地問著似是無關(guān)痛癢,實則最生活本體的問題。
做什么?會計啊。
在哪兒?景行區(qū)?那塊有什么公司嗎?
小公司的話平時不忙吧。
相親很頻繁嗎?
家里著急?
漸漸地,在一句句問題里,空白的間隙越來越短,對話頻率越來越高,鹿妍肩頸的弧度從直角松懈成鈍角。
她屬于不笑清冷,一笑溫柔的氣質(zhì)型。
雖然外貌風(fēng)格和人物性格完全不符,但不妨礙不少男人拜倒裙下。
然而,最難受的便是然而。
然而,能入她眼的,極少,極少。
這么多年過去,除了,咳,還有那個ed醫(yī)生和張意致,也就他哥——熊煦了。
然而,又是然而,感情這條路,挑剔的人總難順?biāo)臁?/p>
熊煦掐著話題,始終繞著她,自然地掌控了氣氛。
他不緊不慢將鴨血下到鍋中,紅湯滾滾,沸騰開來。
熱辣的香氣撲鼻,誘得人直流口水,鹿妍篩了片青菜葉子,小心翼翼地嗦進(jìn)口中,爽得一臉高潮。
人間一瞬間特別值得。
“然后呢?”熊煦用公筷將青菜壓入湯中,數(shù)著秒又撈起,濾去油花,送到她碗中。
“然后我就把家里所有能砸的都砸在他們身上,抓著蘇晚的頭發(fā)不讓她穿衣服?!?/p>
“那意致呢?”
“他攔著我啊?!甭瑰僬f起這事就跟個笑話似的,誰能想到當(dāng)時她氣得眼淚都蒸發(fā)了,全身抖成80級地震,“說喝多了?!?/p>
熊煦想抑住笑,但還是八齒一閃一閃地抖動。被這個男人最愛用的借口給整樂了。
本來他是不信張意致劈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