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八竿子打得著的親戚,都借口探望,實則是來蹭涼快的。
小小的三居室里,擠滿了人,喧囂吵鬧。
白蛇的存在,讓整個屋子都帶著一股森森的涼意。
這反常的涼爽,讓所有親戚都嘖嘖稱奇,婆婆的虛榮心在眾人的吹捧中,達到了頂峰。
她一邊享受著眾人的吹捧,一邊打著噴嚏,卻還不忘再次嘲諷我。
“小雅,看見沒?這老祖宗的寶貝,比你那洋玩意兒強多了吧?我說你就是讀書讀傻了,還不信!”
一個遠房親戚喝高了,大著舌頭起哄:“嫂子,光涼快有啥意思,讓這寶貝出來給大伙兒走一個??!”
我低著頭,沒有反駁。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親戚們的熱情越來越高漲。
婆婆在酒精和虛榮心的雙重作用下,做出了一個終極作死的決定。
她走到角落,一把抓起那條虛弱的白蛇,踉踉蹌蹌地回到酒桌。
“來來來,光喝酒沒意思,讓我家的雪娘娘,給大家表演一個助助興!”
她不顧白蛇的掙扎,強行將它扔在油膩的酒桌上。
冰冷的蛇身接觸到滾燙的菜盤,白蛇痛苦地扭動起來。
親戚們非但沒有制止,反而哄笑一片,拿出手機開始拍攝。
就在這時,我注意到,白蛇的尾巴尖,開始有節(jié)奏地,極輕微地顫動起來。
那是一種我看不懂,卻能感覺到其中蘊含著某種信號的頻率。
突然,頭頂天花板上的吊燈,開始輕微地搖晃。
一些灰塵,簌簌地從天花板的縫隙中落下。
屋里的人還在起哄,沒人注意到這微小的異變。
我聽到一種極細微,但綿延不絕的嘶嘶聲,仿佛來自四面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