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輕侯這話此刻如無數(shù)回音響在梅梅腦中,心里。
梅梅把桌上酒杯扔在地上,摔裂,如她破裂的心。
然后梅梅一只腳踏在凳子上,雙手端起那壇酒,仰起脖子猛往口中灌。澆得她臉上,發(fā)上,身上都是酒水。
梅梅則發(fā)出一陣悲戚笑聲。
……
蘇輕侯出了梅梅屋子,便掠上屋頂朝府外飄飛而去。
一會兒功夫,蘇輕侯來到亡妻墳前。
春夜,風(fēng)微涼。
四周不時傳來蟬鳴蛙叫之聲。
不遠處的蘆葦蕩,在夜風(fēng)中發(fā)出“沙沙刷刷”聲響。
而天上半輪月,映照著這大千紅塵。
也映照在綺蘭的墳塋上。
綺蘭墳前的那些花兒,在夜風(fēng)中輕輕搖曳。
蘇輕侯閉上眼睛,深深呼吸一口空氣中的芬芳。
愜意如當年聞到綺蘭體香一般。
蘇輕侯在綺蘭墳前席地而坐,他對著墳中亡妻道:“綺蘭,后日就是錦兒大婚之日了??上銋s看不到了……明日林屹和錦兒會來拜你的。林屹這人還算不錯,最重要的是錦兒喜歡他。你走的時候?qū)ξ艺f,日后女兒喜歡誰,不要讓我干涉,我聽你的了。只要她開心就好。還有一件事我也得和你說說,蘇家的仇人秦唐未死,他其實就是望歸來。我早就懷疑望歸來就是秦唐,但是那時候他是個瘋子,已不是秦唐了,而是豬八戒,所以我也未忍下手。因為我很喜歡‘豬八戒’。但是現(xiàn)在他清醒了,他只是還在裝而已。他已經(jīng)是秦唐了,而當年爹爹臨死前我也發(fā)下誓言,一定找秦唐算賬。所以我們恩怨也到了的時候了。綺蘭,你說我是殺,還是不殺……”
蘇輕侯就這樣在妻子墳前說著話,說著自己內(nèi)心最真實的想法。
因為在妻子面前,他再無必要隱瞞。
突然,蘇輕侯自語之聲戛然而止。
他朝樹林外道:“來的真快??!”
林外,一聲如獸般的低嘯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