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輕侯聽到鳳連城找林屹,這顯然讓他感到意外。蘇輕侯眉頭微蹙,他拍拍女兒道:“錦兒,這里山奇水秀風景優(yōu)美,有幾處很不錯地方。讓蕭憐帶你們?nèi)タ纯?。?/p>
蘇錦兒知道爹是要單獨和林屹說話,便對蕭憐琴道:“師兄,我們趕了幾十里路,我已是饑腸轆轆,你順便捉幾只野味,就當是盡地主之誼啊?!?/p>
蕭憐琴笑道:“我和師父在山中還搭了間茅屋。我們賞風景,抓野味,到時候再去茅屋中洗剝干凈下鍋,豈不美哉。”
望歸來聽得口都流在胡子上了,他過去一把拉了蕭憐琴急不可待道:“小琴子,我要抓鳥掏蛋逮兔子,你快帶我們?nèi)?。?/p>
于是蕭憐琴先帶幾人去了。
只留下蘇輕侯和林屹佇立在巖畫前。
蘇輕侯對林屹道:“你說鳳連城找你了,詳細和我說說?!?/p>
林屹便把見鳳連城的經(jīng)過和談話內(nèi)容詳細告訴蘇輕侯。
蘇輕侯一邊聽著,一邊看著巖壁上的九音山圖,若有所思。
林屹講完,蘇輕侯對林屹道:“原來李天狼是西邊李家的人,飄零院那場血戰(zhàn)你差點要他的命,鳳連城當然坐不住了。你可知鳳連城為何不讓你殺李天狼?”
林屹道:“我想了一路,鳳連城并不是偏袒北府,反是希望我們能滅了北府。卻又不讓動李天狼,只有一種可能了。鳳連城擔心李天狼死了,會引起西邊犯境,兩國又結(jié)兵禍。而現(xiàn)在朝廷內(nèi)憂外患,只能盡力避免戰(zhàn)事了……”
蘇輕侯對林屹道:“二十多年前,西邊幾次侵犯我朝,兵禍連結(jié)烽煙四起,生靈涂炭啊。這些年,西邊安穩(wěn)了,北邊又起峰煙。而李家這些年表面規(guī)矩,但是一直伺機蠢蠢欲動。說不定哪天就找借口打過來了。此事,你有何打算?”
林屹道:“岳父大人……”
蘇輕侯擺了下手道:“你還是稱我侯爺吧,這岳父大人我總覺得有些別扭?!?/p>
林屹笑了,他也覺得有些別扭。林屹遂改口道:“侯爺,我們雖為江湖人,但是不能沒有憂國憂民之心啊。國之不存,民將焉附。國之不存,江湖人和百姓們又何以為家。所以我決定,不管和這李天狼有什么深仇大恨,得先忍下來,總之不能動他?!?/p>
“說得好,國之不存,民將焉附!林屹,你想事情也越來越周到了。也知道拋開個人恩仇顧大局了。很好,很好,有些事是絕不能意氣用事的?!碧K輕侯很是贊賞,也很欣慰。林屹在磨礪中不斷成長成熟了。
他又說道:“不過這鳳連城也非等閑之輩。二十年前我還和鳳連城交過手,具體因為何事交手,只是我忘了。而當時蕭憐琴也不在我身邊,還是我回來和憐琴提了一下。前日憐琴和我提到了此事……而且這鳳連城能從一名末流小將升到今日一品大將軍,足見其手段。你也要多留個心眼。”
林屹道:“此人的確深不可測,我一定會小心?!?/p>
就這樣翁婿二人在畫壁前聊著。突然,林屹手朝腳下木桶中隔空一抓,一柄銼刀迸起,林屹手一揮,無形勁力催發(fā),銼刀發(fā)出一道茫光直射對面山崖一片灌木叢。與此同時,蘇輕侯地腳飛快踢在旁邊一塊碗大石頭上,那石頭也朝那片灌木叢飛去。
因為翁婿這兩大絕頂高手,同時聽到了一聲異響。異響就是山崖對面那片灌木叢傳來,雖然聲音非常輕微,卻未瞞過二人耳朵。而且二人都聽出,這聲異響是一個人吞咽口水聲響。
銼刀和石頭幾乎同時飛入灌木叢。
驀地,那柄銼刀和石頭又從灌木叢中飛出,分別射向林屹和蘇輕侯。速度很快。而蘇輕侯和林屹也完全可以從反射而來的銼刀和石頭上挾帶的勁道看出,對方內(nèi)力非常強。
面對反射來的銼刀和石頭,蘇輕侯和林屹也閃不避。林屹一掌擊在那石頭上,蘇輕侯則在那柄銼刀上點了一指。于是石頭和銼刀又轉(zhuǎn)向射向那里。
這時那片灌木叢晃動,似有人在叢中而移動。而且很快,因為附近草木都似在輕晃,說明那人在草林飛快穿行。銼刀和石頭也射入灌木叢中,激起一片灌木枝葉。
一個沉悶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