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迫害妄想癥的林默
“當事人不簡單,是什么意思?”林默將茶杯放回桌面,發(fā)出一聲輕響。
這里面能有什么文章?
難道當事人掌握了這家公司的核心黑料?比如食品安全問題,紅薯粉里沒有紅薯?所以公司才用一個如此拙劣的借口,急于將他清除出去?
還是說,這個當事人的身份,是某個對家的商業(yè)間諜,被發(fā)現了?
又或者,這根本就不是一個簡單的勞動仲裁,而是一個信號,一個圈套?是沖著他們404律所來的?
從西陵省回來,他看任何事情,都習慣性地在水面之下,再多看三層。
陸衡顯然沒有他想得那么復雜,他把筷子往桌上一拍。
“管他簡不簡單!欺負到咱們頭上來了?告他!告到他老板跪下來唱征服!一個破賣零食的,還真當自己是天王老子了?”
周敘白沒有理會陸衡的叫囂,他只是平靜地看著林默,看著他臉上那副深度思索的表情。
“林默,你是不是在西陵省待久了,得了什么迫害妄想癥?”
一句話,把林默從層層疊疊的陰謀論里拽了出來。
他愣了一下。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哪來那么多陰謀論?”周敘白拿起公筷,給林默夾了一塊魚,“就是一個家里有點小勢的公子哥,被他爹趕出來體驗民間疾苦,結果上班得了迫害妄想癥的林默
車內的氣氛瞬間一凝。
林默也猛地坐直了身體,他轉向陳麥。
“翻車了?你人沒事吧?”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沉浸在西陵省那盤大棋里的時候,他的朋友們,也在經歷著他們自己的風雪。
“我沒事。”陳麥的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說別人的事,“車子結實,就是滾了幾圈,人沒受傷?!?/p>
“我靠!”陸衡爆了句粗口,“那算了,修好之后你在家開吧,別開回來了!”
周敘白也皺起了眉,看著坐在旁邊陳麥。
“下次不許再開那么快了?!?/p>
陳麥只是憨厚地笑了笑,沒再說話。
林默靠回座椅,心里涌上一股說不出的滋味。
他習慣了沖在最前面,習慣了去解決最棘手的問題,卻忽略了,他身后的人,也在用他們自己的方式,默默地扛著一切。
商務車很快就停在了龍城國際中心的地下車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