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從死刑到無期（第3頁）

他感覺自己的腦子被一萬頭羊駝奔騰而過。

“臥槽……所以，孫檢察官和劉承在法庭上吵得天翻地覆，你死我活……全都是在演戲？他們倆心知肚明，最后的結(jié)果就是無期？”

“不完全是演戲。”

林默搖了搖頭，“他們是在履行自己的職責(zé)。

孫檢察官必須為受害者和公義，去爭取最嚴(yán)厲的懲罰。

劉承必須為他的當(dāng)事人或者說為他的七位數(shù)支票，去爭取最輕的處罰。

他們都是這個程序里，最專業(yè)的演員。”

從死刑到無期

“而法官，就是那個需要平衡各方訴求，給出一個最終結(jié)果的導(dǎo)演?！?/p>

“這他媽……”

陳麥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沖擊，“這也太操蛋了吧？這不就是糊弄人嗎？”

“這不是糊弄，這是法律的確定性與模糊性的統(tǒng)一?！?/p>

林默的語氣很平靜，“程序是確定的，但量刑是有空間的。

在這個空間里，所有的博弈，都是合法的。”

他看著陳麥，像在看一個小孩一樣。

“所以，我才讓劉承去那么辯護(hù)。

因?yàn)橹挥兴选疅o期徒刑’這個選項，正式地、專業(yè)地擺到臺面上，法官才能順理成章地接過來?！?/p>

“從死刑，到無期?！?/p>

“孫檢察官盡了力，沒輸。

劉承‘挽救’了委托人，贏了面子和里子。

王家保住了兒子一條命，不算全輸。

法官做出了一個誰也挑不出大錯的判決，維持了穩(wěn)定。

李思思和我們，讓罪犯得到了應(yīng)有的懲罰，實(shí)現(xiàn)了正義。”

林默攤了攤手。

“你看，一個皆大歡喜的結(jié)局?！?/p>

陸衡呆呆地看著林默，又看了看鍋里翻滾的紅油，感覺自己吃的不是火鍋，是整個世界的人情世故。

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所以，這案子里的每一個人，從檢察官到律師，從被告到法官，最后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陸衡把空酒杯重重地頓在桌上，鍋里的紅油湯底濺出來幾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