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那輛黑色的豐田轎車也跟著駛進了林子,停在了幾十米外。
車門打開,一個穿著夾克的男人走了下來。
老莫。
他手里沒有拿任何東西,只是警惕地看著這邊,沒有立刻靠近。
“張哥,他過來了?!绷帜瑝旱土寺曇?,手已經(jīng)摸向了腰間。
那里空空如也。
槍在小張那,你們在想啥。
“別動。”小張按住他的肩膀,“等他再近一點?!?/p>
老莫一步一步地靠近,他的步伐很穩(wěn),每一步都踩在干枯的落葉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他的視線死死鎖定著吉普車。
就在他距離吉普車還有不到二十米的時候,小張突然推開車門,跳了下去。
他的動作快如閃電。
老莫的身體猛地一頓,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手也摸向了后腰。
“朋友,跟了一路了,不累嗎?”小張站在車門旁邊,臉上沒什么表情。
老莫沒有說話,只是死死地盯著他。
“你老板是高揚吧?”小張繼續(xù)開口,“讓他自己來,派你這么個小角色,看不起我們??!崩夏纳眢w緊繃,像一頭被逼到絕境的狼,一言不發(fā),只是死死地盯著肖張。
林子里只有風聲,卷起地上的枯葉,發(fā)出沙沙的響動。
肖張把玩著手里的軍用吉普車鑰匙,金屬片在指間靈巧地翻飛。“怎么,你老板沒教過你,遇到惹不起的人要怎么辦?”
老莫依舊沉默,身體微微下沉,這是一個隨時準備發(fā)動攻擊的姿態(tài)。
車門“咔噠”一聲輕響。
林默從副駕上下來,他沒有看老莫,而是伸了個懶腰,仿佛剛睡醒。
他慢悠悠地走到肖張身邊,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這才將視線投向不遠處那個緊繃的身影。
“這位大哥,大過年的,不在家陪老婆孩子,跑這荒郊野嶺吹冷風,工資很高吧?”
老莫的臉藏在帽檐的陰影下,看不清表情,但攥緊的拳頭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林默側(cè)過身,嘴唇湊到肖張耳邊,聲音壓得極低,幾乎只有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