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清沉默了。
她發(fā)現,自己和林默,這兩個在法律框架內思考問題的人,都被她父親上了一堂課。
一堂關于權力和斗爭的,現實主義課程。
“有時候我覺得,我們學的法律,只是棋盤上的規(guī)則?!表n清看著窗外的云層,輕聲開口,“而他們,是制定規(guī)則和利用規(guī)則的人?!?/p>
林默沒有接話。
他只是覺得,羅鎮(zhèn)岳讓他往死里練體能,或許不只是為了讓他強身健體。
更是為了讓他明白一個道理。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再精妙的規(guī)則,也可能不堪一擊。
飛機落地,兩人隨著人流走出機場。
一輛騷包的紅色法拉利,囂張地停在出口最顯眼的位置。
陸衡戴著墨鏡,倚在車門上,正不耐煩地看著手機??吹搅帜鰜?,他一把摘下墨鏡。
“喲,我們的英雄回來了?瞧這黑的,我還以為非洲友人來支援建設了。”
話音剛落,一輛沉穩(wěn)的黑色輝騰悄無聲息地滑到旁邊停下。
車窗降下,是周敘白那張戴著金絲眼鏡的臉。
“上車,別在這兒丟人現眼。”
駕駛位上,陳麥探出頭,對著林默和韓清點了點頭,然后默默下車,接過了林默手里的背包。
我覺得還是有陰謀
“學姐,一起?”林默看向韓清。
韓清笑著搖了搖頭。“我打車就行,你們聚。”
林默沒強求,跟著周敘白和陳麥上了輝騰。
陸衡一臉不爽地上了自己的法拉利,一腳油門,引擎發(fā)出一聲咆哮,率先沖了出去。
“這家伙,還是這么浮夸?!绷帜瑩u了搖頭。
“他家老爺子過年給了他一筆錢,讓他自己折騰,估計是燒得慌?!敝軘淄屏送蒲坨R。
汽車平穩(wěn)地匯入車流。
“老林,你這趟回去,動靜不小啊?!敝軘缀鋈婚_口。
林默心里一動?!霸趺戳耍俊?/p>
“沒什么?!敝軘卓粗胺降穆窙r。
林默靠在后座上,沒再說話。
有些事,不需要說透。
午飯是在學校附近一家常去的川菜館。
包間里,陸衡唾沫橫飛地講述著自己假期里如何在股市里七進七出,最終賺了一頓飯錢的“光輝事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