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也不和她一個小姑娘計(jì)較,前提是只要不出但是這個詞。
“但是……”閬九川道:“文昌運(yùn)也不是一成不變的,永遠(yuǎn)跟著您。我觀您面相,印堂發(fā)黑,血光之災(zāi)早已涌現(xiàn),還會有性命之憂?!?/p>
薛士雍的臉綠了,聽聽,這不是神棍慣用的那一套又是什么?
“您會如此,是因?yàn)橛腥藙恿四倪\(yùn)勢,強(qiáng)奪了您的氣機(jī),所以您身上的文昌運(yùn)在退散,取而代之的是厄運(yùn)纏身?!?/p>
“厄運(yùn)?”趙崑大驚:“強(qiáng)奪氣機(jī),怎還沾厄運(yùn)?”
好運(yùn)道散就算了,還沾厄運(yùn),未免太倒霉了吧。
“這也不難啊,假如有一人霉運(yùn)纏身,他用些邪門歪道,和薛師調(diào)換,好運(yùn)道變成他的,霉運(yùn),自然就會換到薛師身上了?!?/p>
趙崑大驚。
薛士雍卻覺得十分荒謬,道:“荒謬,世間怎有如此荒誕之道?簡直聞所未聞?!?/p>
“那您讀的書還不夠多和雜,見識還是少了點(diǎn)?!?/p>
薛士雍:“!”
他這下是真的氣笑了,這是頭一回有人說他讀書不夠多,見識少了,對方還是個黃毛丫頭。
“不過這也不怪您,常言道術(shù)業(yè)有專攻,您讀的是圣賢書,又不喜怪力亂神,自然不知佛道之學(xué)。尤其是道,玄門道學(xué)中,有五術(shù),若非深諳此道的人,自然不知術(shù)的千變?nèi)f化……”她說著說著忽然一頓。
這話,是誰在循循教導(dǎo)過她?
薛士雍哼了一聲,他就說不能搞那些神神叨叨的吧,瞧她,好好的姑娘,說個話也變得神叨。
將掣看閬九川在出神,道:“和他廢什么話,直接給他亮一手,早死早超生,不是,早完事早歸家。”
閬九川回過神來,道:“是這個理?!?/p>
她直接摘下腰間的帝鐘,晃動了一下,微妙的鈴音響起,道意被她打入帝鐘,又傳到鈴音里,直接匯成了一幅幻象。
薛士雍依舊是站在屋內(nèi),可在他面前,卻出現(xiàn)了一面水鏡,鏡中清晰地映著自己,人還是那個人,但周身,有些或灰或黑的氣凝聚著,將他包裹,而在他頭頂,有一絲紅氣往上飄遠(yuǎn),緩緩消散。
薛士雍渾身發(fā)僵,稍微一抬手,水鏡里的自己同樣抬手。
只是,那鏡中自己,怎地如此面目可僧,明明是自己,但就有種感覺換了一張臉,瞧著不像以前那樣風(fēng)度儒雅,反之猥瑣刻薄,叫人厭憎。
薛士雍難免想到昨日大孫子鬧脾氣時不經(jīng)意地說出的一句話:“祖父壞,祖父看著好討厭,是個壞祖父?!?/p>
他說的,就是指鏡中人嗎?
薛士雍臉色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