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看她快步走出院子,有什么東西向她懷里飛撲過來,快得讓人看不清。
閬九川抱著將掣,摸了一下它身上的密密麻麻的毛刺:“你長毛了?!?/p>
將掣撓了她一下,能不能別一會面就說這個,長毛這事是永遠(yuǎn)過不去了是吧?
“恭喜你又活過來了?!睂⒊负叩馈?/p>
閬九川說道:“辛苦你當(dāng)個守護獸了?!?/p>
將掣傲嬌地輕哼,道:“本王怕著某人醒來發(fā)現(xiàn)家變發(fā)癲,這才費心了些?!?/p>
閬九川嘴上不說什么,但心里卻是記著的,雙指捏著它的后脖子揉了揉。
將掣舒服得瞇起了虎眸,差點要哼哼,一想到隔壁府那只常年趴在主人懷里的貍奴就是這么干的,它立即警惕地瞪圓了琥珀色的大眼。
它是白虎王將掣,可不是誰家貍奴。
閬九川帶著它回了書房,問:“鎮(zhèn)北侯帶了多少人回來?”
“我看他的親兵應(yīng)該有百人,全是身上帶著血煞氣的?!睂⒊傅溃骸耙蝗氤蔷瓦M宮面圣,估計還不知道他兒子干的好事。”
閬九川淡淡地道:“沒事,出了宮門,自會知道。看來左兗挺會來事,這個大禮,也不知鎮(zhèn)北侯可受得了?”
只是在煙花小巷包養(yǎng)了一個教坊司的伶人,其實沒什么,重要的是謝世子將要大婚,卻曝出這樣的丑事,這是打臉未來岳家。更重要的是,為了這個伶人,他將安陽郡主的金孫開了瓢,這事才是大麻煩!
聽說那安陽郡主潑辣又護短,因為兒子早逝,尤其看重這個金疙瘩,現(xiàn)在人被開瓢,這事輕易過不去。
閬九川彎了眼,一想到鎮(zhèn)北侯回京就要處理這樣的爛攤子,她就想親眼去看看他的表情。
這才是開始呢!
等待他的,還有一連串的麻煩,希望他頂?shù)米〔藕茫?/p>
“可惜了那何家小姐,聽說這個叫宛白的樂伶,已經(jīng)有孕,謝世子打算為她安排假死,卻不想遇到了那叫小麒麟的瘋子?!?/p>
閬九川笑容一斂,腦海里想起那個端莊大氣又溫柔的女子,指尖揉捻著,半晌才取了筆墨,研磨下筆,寫了一張紙條:“你去那何家,給那何小姐送個信吧?!?/p>
將掣瞄了一眼,那條子上書著:有福之女不入無福之門。
“介入他人因果,可不是你的風(fēng)格?!?/p>
閬九川慢條斯理地疊起那條子,在上面打了一個道訣,淡淡地道:“女子本不易,而謝家必敗,何必讓一個無辜之人跟著受累?”
彼時,何侍郎家燈火通明,親事在即,未來姑爺竟曝出如此丑聞,簡直是奇恥大辱。
就在他們正要商議的時候,一陣風(fēng)吹來,屋內(nèi)燈火被撲滅。
何侍郎感覺有什么東西從手里劃過,毛刺刺的,再掌燈一看,手里多了一團紙,他展開紙,看清上面的字后,雙眼圓瞪。
“爹!”
“老爺!”
何家人忽然驚呼起來,眼睜睜地看著何侍郎手里憑空出現(xiàn)的字條無火自燃。
何侍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驚魂未定地盯著雙手,半晌才看向紅腫著眼卻一臉堅韌的女兒,道:“謝家欺人太甚,我們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