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如閬九川說的,一個人有沒有被下術(shù),有點道行的都看得出來,尤其落在崔氏身上這術(shù)數(shù)痕跡還很新鮮,雖然陰煞被閬九川拔除,但還是能探出來,她曾中過陰損的術(shù)數(shù)。
宮七眉目冷沉,道:“常青道長,我看陸道友所說的誤傷,有點水分啊,什么誤傷會精準到每一寸經(jīng)絡(luò)都被陰煞給肆虐過?”
哪怕被拔除過陰煞,崔氏這元氣都損了一大半,那經(jīng)脈都是寒的。
婁山在一旁道:“依我看,就是故意的,這陸道長應(yīng)該送到監(jiān)察司落案?!?/p>
常青道長的臉色不太好看,剛想說話,閬九川就搶先一步,道:“沒錯。雖然我已經(jīng)替家母祛陰除煞,這也是她命大才能等到我作法祛除。不然這誤傷,是變成誤殺了。”
她著重咬著那兩個字,道:“常青道長也是正道,應(yīng)該不會說什么既然已經(jīng)清除過這陰煞,這事就這么算了吧之類的話吧?”
常青道長有些尷尬,他是真這么想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小友也傷了陸師弟……”
“他是普通人嗎?他是玄門術(shù)士。而且,我本來就是要驅(qū)邪鎮(zhèn)煞的,誤傷他罷了,那煞鬼,你們也都看在眼里的,可不是像姓陸的上下嘴皮子一合杜撰出來的?!遍伨糯ǖ氐溃骸拔也皇堑美聿火埲?,而是在闡述事實,至于監(jiān)察司怎么做,就要看你們了,畢竟聽說這個部門,本是為一些特殊的案件而設(shè),同樣也有監(jiān)察玄門術(shù)士莫要走歪道的。如今我們這些無辜的老百姓深受其害,監(jiān)察司不能不管吧?”
眾人語塞。
她說這話也不怕臉紅,到底誰在深受其害呢?
陸幼安被她整得半死不活的躺著好吧。
可他們又無法反駁,畢竟從開始到現(xiàn)在,她就處處占著理兒,說什么她都能拿出根據(jù),能奈她何?反倒是陸幼安,說是誅邪誤傷,誰看見了?
這事麻煩,尤其是婁山這個屬于朝廷一派的在旁虎視眈眈,只怕不能善了。
女眷的禪房,宮七他們不好久呆,檢查過就離開,他們得把陸幼安帶走。
宮七落后兩步,輕聲對閬九川道:“那姓陸的,是榮家的人,你這樣明著打臉,榮家只怕不會善罷甘休?!?/p>
閬九川冷笑:“我和榮家,本就有不死不休之仇,虱子多了不癢,也不差這一點,我等著!”
宮七看她一副我是刺頭我怕誰的模樣,又道:“你放心吧,監(jiān)察司現(xiàn)在正需要一件事來立威,此事我會推動一下,榮家正要和皇族聯(lián)姻,不管是為了支持皇族,還是表示誠意,多半會舍出這個弟子?!?/p>
閬九川拱手一拜:“這樣的小兵小將于我來說不足為慮,但是多謝!你要有心,不如告訴我,那榮少主母親的情況,事無大小,能說的都給我說一下?!?/p>
宮七挑眉:“怎么,她就是你的死仇?”
閬九川作出個輕佻的笑:“是啊,你要幫我嗎?”
“承蒙你看得起,可我的修為還沒你能打呢。”宮七看前面的人在等他,道:“等閑些我再去萬事鋪尋你說話。”
閬九川看著這一行人離開,微微側(cè)頭,看將掣跑出來躍上了她的肩膀,順手一摸又松開,道:“你趕緊長毛?!?/p>
將掣聽著她嫌棄的語氣,很想懟回去,見閬家人走過來,便老實蹲著。
閬正平看到閬九川肩頭有個粉色的肉團,還沒看清楚,就被她揣進袖子里,便問:“你母親怎樣了?”
“已經(jīng)沒事了,過兩日就是護國寺開大法場的日子,讓她先在這里住兩日,佛寺的香火熏陶一下,對她也有好處?!遍伨糯ǖ溃骸按蟛群图依锶嘶馗桑硕嘌垭s的,免得又被什么人給誤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