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閬九川的一番騷操作之下,試藥算是得出了結(jié)果。
中毒已久的活死人明顯比初期的中毒的人更失神智,會憑嗜血的本能去撲咬,但卻不會汲取他們的血,應(yīng)該是湯藥中的藥材起了作用,而被撲咬的,只要立即處理傷口,用刀割除那小傷口,再以火炙烤清創(chuàng),尸毒也不會迅速蔓延。
便是這個(gè)結(jié)果,也讓人大喜,只要防瘟有用,便不會叫人心生絕望。
閬九川轉(zhuǎn)身查看小玉的脈象,脈息變得平穩(wěn),她又以神識去內(nèi)視她體內(nèi)經(jīng)脈,發(fā)現(xiàn)那黑色尸毒不再蔓延,尤其在她嘔吐幾口烏血后,血液也不再像之前濃稠腥臭。
再看尸毒最嚴(yán)重的大柱,這屬于第一撥重癥者,他的臟腑已經(jīng)開始腐壞,喝了湯藥,也僅能延緩惡化,減輕一點(diǎn)痛苦和狂躁,根除不可能,就算得以根除,也治愈不了臟腑。
她只是人,不是神,不可能連已敗壞的臟腑都能修復(fù)。
所以這個(gè)尸毒,必須在毒入肺腑,臟器開始腐蝕之前就得徹底清除,否則即便有祛毒的良藥,也救不回爛了的五臟六腑。
再好的良醫(yī),也不可能從閻王手中搶下必死之人!
閬九川先把這一桶藥汁灌到那些活死人嘴里,不管癥狀輕重,總能從閻王手里搶下來幾個(gè),實(shí)在是已經(jīng)毒入肺腑的,至少也能減輕一點(diǎn)痛苦。
隨之,她思索一番,畫了一道正陽破瘴符,此符用的是混了百年雷擊木粉的赤陽朱砂繪制,至陽至剛,符中有靈,入水即化,可破瘴除陰,罡氣護(hù)身。
閬九川把這符放在僅剩的一壺藥汁中,用真氣催化,那深褐色的藥汁瞬間變成褐紅色。
她又看向馬將軍那些駐軍。
來了,她又尋罪孽來了!
所有人都繃緊了皮,回想自己有沒有作過孽,殺過惡霸的,算殺孽么?
馬將軍站了出來,道:“小道長,我愿做藥人?!?/p>
“將軍……您豈能冒險(xiǎn),讓我來!”馬將軍的親衛(wèi)驚聲上前。
“不用,覆巢之下無完卵,若注定會成為他們其中的一員,就是遲早的事?!瘪R將軍攔著他,向閬九川道:“反正被咬后,還能割肉火炙。我一把年紀(jì),兒女雙全,兒子也給我生了孫子,已有后,有什么事都無妨。”
眾人聽了心里不是滋味。
閬九川看了他一眼,此將很冷,不稱滿臉橫肉,但面相一看就令人覺得極惡,但他真如表面看的那般么,也未必!
就好像那個(gè)老實(shí)人不老實(shí)一樣,看著惡相的人,也并非真惡人。
此將有正氣。
閬九川把湯藥遞了過去,馬將軍接過,想也不想就喝了下去,很快的,他就感覺渾身像是竄起了一道火,迅速在奇經(jīng)八脈游走,寒氣都散了,額上還冒出汗來。
好熱!
馬將軍脫下盔甲,擼起左手袖子,徑直走到已經(jīng)分開關(guān)押的活死人,先試輕的,無人敢近,反而紛紛避開。
他再走去那毒入肺腑的陣營,閬九川喊了一聲:“慢?!?/p>
她重新繪制兩道破瘴符,一張融在清水里,沾水化霧,噴灑在他身上,道:“去吧?!?/p>
馬將軍走到大柱面前,可大柱卻是驚恐地往后退,等馬將軍的手碰到他的手,他身上更是滋滋的冒青煙,大柱痛苦得面露猙獰之色。
跟閬九川一樣。